说完，顾仇用毛巾狠狠地摁
下额头，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入土为安。
他自闭半晌，习忧也没打扰他。
等身体里蹿来蹿去
羞耻感散个五六分，他把遮脸毛巾往肩膀上
搭，侧过脸去，向习忧确认：“现在满分
？”
问这话时，他侧过去视线直直地撞进习忧目光里。
那目光有些沉，晦涩不见
习忧没再催他，等他慢慢做心理建设。
习忧大概猜到顾仇补分战略是什，他静看着顾仇，眸色很深很沉。
现在已经很晚，顾仇又是个不喜欢婆婆妈妈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显得太娘。他把拿在手里毛巾往脑门上摁，半挡着习忧那边视线，语气快而含糊地蹦出句：“
是灰姑娘。”
果然是这个。
习忧没忍住，无声笑笑，“嗯”声。
习忧刚发出个短促“六”音，顾仇有些炸：“你再降，这里明天就能变成罪案现场。”
习忧愣，笑起来，最终妥协，他后退两小步：“这个距离可以吗？”
顾仇目测刚好米，也懒得跟他再来回拉锯：“行吧。”
习忧说：“你可以开始。”
顾仇试探性地问：“那现在是要补三点五分？”
习忧没动。
顾仇再次命令：“或者转过身去。”
“……”
习忧还是没动，他蹙蹙眉，做出副有些不满样子：“开心值掉到七分。”
“……”
望他拥有满分开心值，他可以给出这个答案。
于是他笑笑，说：“不用补，现在已经十分。”
谁料顾仇轻轻皱眉：“不行，你放水。”
“……”
习忧像是服他执着，无奈道：“那你准备怎补？”
“你嗯什嗯？”顾仇奓毛。
习忧从善如流道：“那不嗯。还有两句。”
“分加？”
“加。”
顾仇点点头，咬牙闭闭眼，忍着四肢百骸都在涌动羞耻感，又连说两句“是灰姑娘”，声音很低，语速很快，半遮在毛巾下脸瞧着很是忍辱负重，耳根红得像莹润赤玉。
“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那也快三分。”
“没信心？”
顾仇“呵”声。
“呵”完他又陷入自拉扯中，看起来有些挣扎。
顾仇惊：“还他妈能这样？”
“六点五。”
“……”
顾仇及时止损：“那这样，你离米以上。”
“六……”
到点儿上，顾仇却突然哑口，刚才那股子兴致勃勃要给他拉满开心值气焰似乎弱下去不少。
这反应有些奇特。
习忧挑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两人距离很近，对视上，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自己。
顾仇撇开眼，用命令口吻说句：“你侧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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