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嗯。”
最后个音落下时,电话里嘟嘟声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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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会儿午后校园太过安静,以致于习忧垂下手后,那嘟嘟忙音还清晰得仿佛贴在耳际。
习忧说:“没事,在那边好好治疗,好好生活。”
又是阵沉默。
顾仇说:“你别等。”
习忧没应这句。
“也别再给发消息。”
久到过分安静之下,习忧在轻微气流声里,辨出那个人极浅呼吸。
顾仇是在,他就在彼端。
习忧沉声道:“听到你呼吸。”
这句话刚落,电话那头呼吸瞬间重几分,然后少年沉哑声音传过来:“习哥。”
习忧心狠狠跳:“嗯。”
可惜是,那个人还是没回。
*
转眼便是盛夏,三中高二考完这个学期最后场试。
高七月初就放长假,高三早在六月初就已人去楼空,偌大校园,就只剩高二教学楼还时不时传出聒噪人语。
习忧接到顾仇电话时,正是个安静午后。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赵柏志人逃。
警方张通缉令。
与此同时,赵柏志名下所有资产,都被检察机关执行冻结,包括三中附近那家叫无间苑烧烤店。
有次习忧放学去医院时,经过那儿,看到外面贴封条。
他冷淡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大步走过。
他往前走两步,额角突然掉下大颗大颗汗珠。
明明烈日骄阳,他却冷汗直冒。
直到铃声再次响起,他才在满身冷汗中记起来今天是个酷热夏日,天气预报说,气温高达38度。
他接起,再次听到顾仇声音。
那个声音像是经历漫长自拉扯,终于卸下故作坚
习忧还是没应。
“习哥?”
“在。”
“马上要登机,要挂。”
“……好。”
顾仇喊完后,静默片刻,才说:“现在在机场。”
习忧面色陡然变,过会儿,他低沉道:“知道。”
“习哥。”
“嗯?”
“可能,”顾仇顿顿,“很久都不会回来。”
他刚从食堂吃饭回来,走在条鹅卵石铺就小路上,周围草木繁茂,夏花开得正盛。
看到来电显示那刻,习忧愣下,几乎是立刻点接通。
他轻喊声:“顾仇?”
电话里久久无声。
习忧耐心地等待着。
等到医院,他依然如过去每天样,给顾仇发过去条:【回来。】
不过他现在大胆些,报告完行踪后,会紧跟句:【很想你。】
不止如此。
他还会问:【能见你吗?】
亦或是:【想你想到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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