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傅云深,朱旧。”她忽然说道。
“嗯?”
“你看,们是有名字小孩,多珍贵。”她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所以,不要急,们慢慢来。”
他看着她,四目相对,他从她眼睛里,看见鼓励、坚信与期待。他把手放在她手心,借她力道,慢慢地站起来。
“你母亲日记本带来吗?”
“带。”
“可以去拿过来,给念段吗?”
“不用,能背诵。”
她闭闭眼,轻轻地念:“从苏丹首都到们项目地点,没有公路,路就是荒野上汽车偶尔走过时压出来土路,又碰上雨季,很多地方是片沼泽,越野车也不能走,们搭乘大型拖拉机,整整三天才抵达目地。
业吗?”
“是母亲要求。”
“啊,这样?”
“嗯。”
“柏林怎样,都没有去过。”见他不想多提,她转移话题。
后来,再多艰辛与痛苦,他也咬牙忍耐着。
傅云深朝着门口走来,他拄着根黑色拐杖,走得很慢,尽管他身体平衡能力也不是很好,但他每
治疗点就设在荒野,没有水,也没有电。供水靠们工作人员临时打两口50多米水井,用台破旧柴油发电机发电,每天只能运行六小时。们就在这样条件下给数以万计黑热病病人提供治疗。黑热病通过白蛉叮咬传播,如果得不到治疗,百分百病人会在几个月到两年间死亡,但如果诊治及时,百分之九十五病人能痊愈。这并不是很恐怖疾病,但因为这里医疗贫瘠与落后,很多生命就这样慢慢地在等待中消亡。
们走很远路去到乡村诊所义诊,巡查病房时,留意到张病床上病人有点不对,走过去才发现,病人已经死亡,他嘴唇与鼻子上爬满苍蝇,可因人手不够非常忙碌护士却浑然不觉。当地同事对说,在这里,这样事情时常发生,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在这里,刚刚出生小孩都没有名字,父母用出生日“星期几”来暂时叫着,正式名字要到岁余后才会有,因为很多小孩可能活不到有正式名字那天。”
……
她睁开眼,轻轻说:“云深,你相信吗,也许是母女连心,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但是心里感受得到,有很强烈感受。觉得难过,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就是难过,对生命脆弱无能为力难过。”
“有机会,你去看看就知道。”
“好啊,想去你大学。”
寂静深夜里,他们就坐在康复室地板上,有句没句地聊着天,听她云淡风轻地说起那些过去岁月,他焦虑、沮丧情绪慢慢变得平复。
“朱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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