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愿意告诉他,她曾经遭遇过什。
他们行四人,是在快要抵达阿勒颇营地时,穿越武装分子控制边境地区被拦下。哪怕他们再重申,无国界医生组织是完全独立于任何政治、经济与宗教之外,提供不偏不倚人道主义救援。可最后他们还是被带走,因为与朱旧、季司朗同行两名同事是本地人。
他们起先被关押在起,第三天,那两个叙利亚本地同事被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人告诉她与季司朗那两人到底发生什事,但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同伴遇难。
恐惧如暗夜里噩梦,让他们每天都在忍受着折磨。那些遍遍被拷问场景,她甚至不敢再回想。
在她想要吃东西时候,给她做她爱吃菜。在她做噩梦惊叫着醒来时,给她个紧紧拥抱。
个月后,朱旧伤口拆线,医生说,可以出院。
她收拾好东西,忽然对傅云深说:“们去博斯普鲁斯海峡吧,来这个城市这久,你都没有出去好好玩过吧。”
博斯普鲁斯海峡可谓是伊斯坦布尔大地标,它全长30公里,将土耳其分隔为亚洲部分与欧洲部分。海峡两岸树木葱茏,村庄、游览胜地、华丽住所和别墅星罗棋布。
他们乘坐游船,穿梭在海面上,深秋风已经有点冷,吹起她发,他用围巾把她头包好,只露出眼睛,她脸色依旧苍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明亮笑容。
然后有天,有个很重要人物受严重伤,需要立即动手术,而他们医生正好不在,便想起被关押他们。
主刀医生只需要个,可季司朗很坚定地表达,必须两人起进手术室,他需要朱旧帮忙。
他们合作这久,朝夕相处,无需言语交谈,她从他眼神里便看出来,他让她在手术结束后,两人想办法逃离这里。
营地外停着很多军用车,因为随时都要被开走,所以很多时候连钥匙也没有拔。那场手术结束后,他们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伤者身上,季司朗敲晕押送他们人,拉着朱旧跳上辆车,开车逃跑。
最后那段路,她实在不愿意再回想,
“云深。”
“嗯。”
“昨天晚上梦见司朗,他跟说,Mint,你忘记你答应过什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低迷、恍惚、失去斗志,沉迷伤痛不可自拔。那个坚韧、乐观、强大你去哪里?你真让失望。”她闭闭眼,低低地说:“云深,很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神色,是真对非常非常失望。”
她神色非常非常哀伤,她说:“他本来可以好好,是因为,因为掩护,为让活下来,他才会……”
“所以,怎还能让他失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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