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不满
客户是刘美玲，也就是婊姐。
国企上班比律所早许多，昨晚反馈给Z集团合同，上午刘美玲才看到，像是突然雷达开启，侦察出
万个错误，接着封邮件唰唰发过来：“请问这份合同是哪个律师看？麻烦注意下：1、存在常识性错误；2、错别字太多；3、第八条第五款‘分成’条款完全是逻辑不通胡言乱语。麻烦退回重审，谢谢！”
婊姐发邮件时间是上午9点整，是大部分律师刚从床上爬起来，蓬头垢面走向洗手间时间。
而那时候唐影，还在梦里。
每天上午闹钟响三遍，唐影才能艰难起床。她是夜猫，能够熬夜却绝不能早起，好在律所讲究灵活办公，不督促考勤打卡。
投资自己以至存款为零人生需要底气。而唐影所有底气来源于工作。
CBD律所起薪不低，最有名句招聘口号是：“希望
们年轻律师能够在踏入社会之初即拥有体面生活。”加之前年行业集体涨薪，年级律师月入两万已是标配。
她所在律所A所算内资所老牌，地段奢华，设施与物业却老旧，但只要沾上“CBD”三个字母，哪怕是个旧楼，也足以证明身份。
国贸律所常是半开放性办公位，“田”字办公间，四人套，坐着时候脑袋被埋在厚厚案卷下，站起来时候才方便交头接耳。她律所却有些不同——像是买不起办公间隔层，也像是嫌弃租金太贵，连“田”字都不舍得使用，行政随意将所有办公桌打横旁列，密密几排，支上电脑，进门眼望去，像是高峰时期网吧。
她匆匆赶到时候，大王已经坐在工位上，难得沉着脸，半转着身子瞪着唐影，两边律师低头戴着耳机码字，像是宫女专心守在发怒嬷嬷身边。
9点20，她朦朦胧胧从被窝里伸出手摁掉第三个闹铃时候，才发现铃声和前两次不太样。下警觉大事不妙，跃起来掏出手机看——
是大王未接电话。
悬着心回拨过去，大王声音冷峻，说麻烦你查下邮件，看看刘美玲对最新合同反馈。然后马上来找趟，们和客户道个歉！
唐影哆嗦着手打开电脑，看到刘美玲指控差点没昏过去。那个
“王律师…”唐影放下包就抱着电脑跑到她身边，声音哽咽。
大王粗粗吁口气说：“从来见过客户怎
不满意过！还好她这次邮件没有抄送老板，否则这算投诉你知道吗？投诉！”
脸色难看，唐影抱着电脑手也在轻轻发抖。
“半个小时后要和客户开会，你准备下。”大王丢转过身去，不再看唐影，重重地叹口气，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唐影听：“什玩意儿，搞得又要帮你擦屁股。”
她更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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