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官艺术高速发展的同时,理性艺术却在快速地走向衰亡。
因为视觉识人的艺术再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人们不再练习和使用这项艺术了。几何学、静力学、动力学,以及其他相关学科很快就被人们视作多余的学问,就连在大学里,人们也不再尊敬和重视这些学科了。在小学里,较低等的触觉艺术也迅速迎来了同样的命运。接着,等腰三角形阶级宣称,学校里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设置等腰三角形标本了。去学校里当标本原是罪犯阶级对教育事业应尽的传统义务,如今,他们却开始拒绝履行这项义务。把等腰三角形做成标本本来可以产生两方面的积极作用:一是驯服他们残忍的本性;二是减少他们的人数。当等腰三角形逐渐摆脱了这项负担,他们的人数便日益壮大,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傲慢。
年复一年,士兵和工匠们越来越激烈地主张他们和最高贵的多边形阶级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事实也确实如此:有了染色技术以后,低等人只要进行简单的色彩辨认,就能克服生活中的所有困难。不管是静态的问题还是动态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了。因为低层阶级与高层阶级在能力上已经没有多少区别,所以他们之间的差距确实越来越小了。尽管视觉识人的艺术已经在自然地走向衰亡,但低层阶级对这样的现状仍不满意,他们大胆地要求法律禁止一切“垄断性质的贵族艺术”,并要求国家停止对视觉识人、数学、触觉等学科提供资金支持。很快,这些人又提出了更加激进的主张。他们坚称:颜色是所有人的第二天性,颜色的存在消除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区别,因此,法律也应该作出相应的调整——所有阶级的个人都应被视作绝对平等的个体,所有人都有权享受平等的权利。
高层阶级的态度摇摆不定,他们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接受平民阶级的上述诉求。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次g,m的领袖又得寸进尺地提出了更多要求。最后,g,m派提出,包括僧侣阶级和妇女在内的所有阶级都应该顺从地接受染色,以表达对颜色的效忠。反对派指出,僧侣阶级和妇女只有一条边,因此染色对他们来说是不合适的。g,m派辩称,为了服从自然规律和适应社会需要,每个人都应该把自己的前半边(也就是包含眼睛和嘴的那一边)和后半边区分开来。在一次所有州都派代表参与的特别大会上,g,m派提出了一项立法草案。该草案要求每位女性都将包含眼睛和嘴的一半染成红色,而将身体的另一半染成绿色。僧侣阶级也必须以类似的方法染色:以眼睛和嘴为中点的半个圆必须被染成红色,而另外半个圆(也就是他们身体的后部)必须被染成绿色。
这可真是一项老谋深算的提案。事实上,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