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他过来这里,秦炽算是那个直接原因。
而自己,确实少几分专程前来看望长辈真意。
在裴宴时字典里几乎失传“歉意”二字这会儿冒点头。
但他表达歉意方式和寻常人不样,绝大部分人都是脸上带着忧色,说话巴巴,等着对方谅解自己。
裴宴时不是。
裴宴时听罗姨说出这串,稍愣会儿。
罗姨这种说法,他还真没法反驳。
和秦炽重逢以来,他直有要来罗姨这儿拜访打算,但前几次去找秦炽时,到未央巷时间都挺刁钻,手头也没捎个礼物什,他不好直接去敲罗姨家门,便直想着要挑个时间正式上门。
这事儿他虽记着,却也没时刻放心上。甚至今早之前,来罗姨这儿也并不在他今天日程计划内。
他是在什时候突然冒出“要不今天去趟罗姨家”念头?
咬,汁水在齿间溢开,鲜甜口感霎时盈满口腔。
裴宴时吐核,这才开口:“当年年纪小,和秦炽闹不愉快,现在想起来,也就屁大点事儿。”
他话里掺着分明歉意,并不作假:“而且也没做好,都没跟您告个别。”
罗姨哪能跟他计较这个,摇头笑起来,语气却故意带几分嗔怪:“你哪儿顾得上啊,你以前就顾着跟小秦好,上这儿蹭饭,每天嘴甜‘罗姨’‘罗姨’,就是顺带,你以为看不出来啊。”
裴宴时也笑:“以前这明显?”
他脸上带着笑意,没什负担地在罗姨面前施展起
哦。
应该是在和廖劲聊完微信后。
或许是他想着秦炽可能为防自己,连廖劲那边也不定能得到答案,于是潜意识里给自己多提供重方案。
再加上他本来就有要来未央巷看罗姨打算,两相重叠,他便直接把这件直有计划却也直没排上日程事项给提上来。
并且行动力……多少有点惊人。
“那可不。”罗姨剥着荔枝,抬头睨他眼,神情、语气皆带着侃意,似乎又勘破什,“现在也挺明显。”
裴宴时贯精明,这会儿却没太理解罗姨说这个“明显”,他副请教口吻:“现在明显,什意思?”
罗姨是过来人,看事儿看得透,虽然她还没潮到能理解什同志文化,但裴宴时今天突然上门造访,那肯定不是纯纯地惦记她这个多年未见、昔日长辈,真诚自然是有,但肯定打不满分。
罗姨把手上刚剥好颗荔枝扔进玻璃罐里,笑着直言:“你这来得突然,动机多半不纯。十多年没见,你要说你突然惦念起这个长辈,那哪儿能轻易信。都不用太动脑筋想,就能猜到你来这趟,八成是找小秦。啊,又是顺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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