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裴宴时歪着头,漂亮狭长的凤目里血丝分明,他笑容深深,却瘆到人心底。同时,他扼在田梦梨脖子上的手力道丝毫未松,甚至因为田梦梨的反抗,发力更紧,“田总想得没错,我确实不会杀人,我也用不着杀人。”
“但是,”裴宴时抿了下发白的嘴唇,扫了眼四周,火光映在他的眼瞳里,他轻闭了下眼,视线落回田梦梨身上,轻描淡写地威胁,“这冷库里火烧得这么大,咱们被困在这,一时没逃出去,一个不小心被火燎着一下,也是有可能吧?”
“……”
裴宴时说完,抬起夹在指间的烟。
瞧了几眼,觉得烟尾的火星子多少有些小儿科了,指间一松,把烟扔了,然后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
田梦梨隐约察觉到某种危险,心微提,嘴却硬:“裴总想要听什么呢,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她这话提前耗尽了裴宴时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耐性,一说完,她就感到一道短促的劲风猛烈袭来。
不及她反应,原本离她就不算远的裴宴时已经一步向前,单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紧接着,卡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骤然收紧,直接以她的脖子为施力点,将她往后带了数十米。
“当”的一声,后背撞上冷库一侧的墙体。
明合规,你这样随意往我私人领地里闯,我可以让我的律师告你。”
裴宴时却忽然笑了。
“告呗,”他无所谓,“要不我和田总比比吧,看看是你能告得我罚个几百上千,还是我能告到你……”
他微顿,阴森森地,缓缓说完:“被判死。”
田梦梨瞳孔微敛。
指腹一拨,噌的一声,火苗窜起。
田梦梨目露惊恐。
滑燃的打火机在裴宴时的带领下,一点点发生位移,最终停留在田梦梨的发尾处。
那墙体外覆着一层钢板,虽然烈火未至,但因为冷库内半数的地方已经被火裹挟,这些相连的墙体间热量互相传导,此时此刻,这面墙体的温度也是极高。
田梦梨感觉自己的背部被强行砸在了一片灼热上。
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叫:“啊!”
又因脖子被扼,声音嘶哑不堪。
“裴宴时!”田梦梨双目怒瞪着裴宴时,她艰难地吐着字,同时抬起双手想要扒拉开裴宴时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你想干什么?!”
“田总,”裴宴时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敲了支烟,点燃,“不仅是我的耐心有限,这火烧起来也很无情,我劝你最好说点我想听的,否则,我实在不确定是我的耐心先告罄想做点什么杀人越货的事,还是火先烧到脚底板咱俩今天都交代在这儿。不过,我觉得,大概率是前者,田总以为呢?”
“我觉得裴总都不敢。”
“是吗?”
“当然。”
“你就是坚持不想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