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那么爱我的丈夫,我把我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他身上,他心里就那么放着一个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
田梦梨眼里的恨近乎要实质化。
“尤其是我发现他们还能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我恨死了!我恨疯了!我恨得想杀人!我的丈夫,所有人眼中的好男人,沉稳可靠,为军人忠,为公民义,可是我感受到的是什么?我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淡漠、他的不在意!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事业最重要,然后是他的儿子,还有你的母亲吧,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你们把自己给折了。他冲进去救人的那一刻,根本没想过我,他到死前,都不会想到我!只有我,我是最不重要的,我和他做夫妻以来,他那些时有时无的干巴巴的关心,也不过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夫妻体面。”
田梦梨看着裴宴时,看着裴宴时和方芳那相似的眉眼,眼神里的恨与厌似乎被激得更分明。
“而你的母亲,一个所有人眼中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我那时候想,她可真会装啊,装得那么蕙质兰心、纯良可亲,装得巷子里的
道我母亲怕火的?”
虽然方芳以前并没有刻意遮掩过自己怕火的事实,但除了家里烧煤做饭,一个人在外能接触到火的机会很少,所以外头知道母亲这点的人并不多。
除非……
裴宴时想到一个可能。
下一秒,就听到田梦梨证实了自己这个猜想。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田梦梨哼笑了声说,“我连她和秦勤就是因为她怕火,她不希望秦勤当消防员,两个人才分手的事情都知道。”
田梦梨的哼笑,很快又变成了带着几分讽刺的苦笑。
“我在我和秦勤同床共枕的房间里,翻到过他们的合照,翻到他们互相写给对方的信,我甚至,还翻到了秦勤写在本子上的关于方芳的备忘录。”她细数着,“什么小芳怕火,小芳爱吃葡萄,尤其爱吃薄皮葡萄,小芳笑起来很漂亮,右颊上有个小酒窝,小芳是个善良姑娘,收到的第一笔工资一半捐给了福利院……哈,多么可悲又可笑,他是我的丈夫啊,原来他真正跟人处起对象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我呢,别说这些了,我就连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好听的情话,还是婚礼上,他不得不照本宣科的誓词。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不知道吧,他们的名字还是情侣名呢,方芳、秦勤,呵,姓和名同音。你妈以前叫方紫歆,有回算命,算命的说她五行缺木,建议她改个名,那会儿她正和秦勤在一起,改个名都能想到对方身上,要和对方成对儿,就这么定了个单名‘芳’,‘芳’字草头,属木。你说他们得是多腻歪才这么会玩会来事儿啊。”
“你知道我当时知道这些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有多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