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想到了一招。
热干面、烧麦和豆皮的制作技术,他自然是对外保密的,至多愿意教给柳姨妈和表妹。好在这几样早点完全可以提前制作,油厚,经得住放。
每日一早,由柳姨妈和表妹们在家里把东西做好,交给别人推到码头上卖,就像现代餐饮店由总部统一控制口味制作的预制菜一样。
成亲前最后一趟出摊,宋时安便和何婶子透露了这个意思。
何婶子丧夫后也是一个人推车做生意,但她身边带着俩儿子,老大十三,老二刚满十岁,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半大男孩儿跟成年汉子差不离,都知道看着钱筐子,护着亲娘。
软塌塌的不成样子。
结果这面摊主为了抢生意,先是疯狂降价,从四文钱一碗一路降到两文钱不限量供应,眼红宋时安的生意,还偷摸在他的老客户中散布谣言,说宋时安做的面条太硬了,镇子上的大夫都说了,吃多这种面条,胃要坏掉的。
宋时安见面摊主是夫妇俩,自己一瞅过去,他们立刻盯过来,就等着宋时安主动吵架,他们两人四拳好掀翻宋时安的面摊推车。
他懒得和他们计较,每天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也吃热干面。喜欢吃、舍得多花钱的挑夫们,照样天天光顾他的摊子。
另两个摊子错位经营,一家卖稀粥咸菜,一家卖菜包子。
和何婶子说的时候,宋时安特意点她。
“我这些日子在码头摆摊,冷眼观察过,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婶子你绝不偷工减料,是个诚信经营的性子。”
老实人也稀罕别人夸赞,尤其是何婶子,总被妯娌挑刺,说她闷头闷脑的,一点巧儿不会取,根本不懂做生意。
“我这套经营方法,只想找勤劳肯干、诚实待客的人合作。做生意并不是坑蒙拐骗,骗一个是一个,要想长久立足,决不能把客人们当傻子骗。”
“我是看中了婶子你诚恳老实,这个合作挣钱的法子,也只和你说过。婶子你有两个儿子,眼看着过三四年都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这聘礼钱不是小数目。婶子只要愿意和我们一起好好干,攒新
稀粥咸菜那家,没做多久便有人抱怨,说稀粥带股子酸味,是不是把隔夜卖不完的粥继续掺着卖。
那摊主还嘴硬,非说里头搁了香醋,怨挑夫们没眼光,吃不出他丰富的佐料。
只有妇人何婶子卖的菜包子,个头大,馅儿足,虽一丝荤腥也没有,但两文钱一个大包子,也有些挑夫过来照顾生意。
成亲前,宋时安把柳姨妈和表妹们接回家,原想着让她们直接去码头做生意,每天进项大,比洗一大盆子衣裳挣两文钱、绣一条满绣手帕挣五文钱要轻松许多。
还是隔壁芸哥儿提醒他,柳氏身边没个男人帮手,码头人多手杂,未嫁人的闺女被人占了便宜,于名声上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