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哪
云娘子哭泣的声音一顿,整个人伏在地上,不愿起身。
江流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云娘子:“生不生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云娘子接过手帕,胡乱的抹了一下脸,半捂着脸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若我不生,这样一来,我云家就断代了。”
看她情绪还算平稳,江流就不客气的问了:“怎么?难道你家是有什么王位要继承吗?”
云娘子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鼻子里冒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泡,这般丢脸的行为立刻让她垂头赶紧收拾自己。
云娘子不能生,不知道背后被多少人奚落。
而她云家也要断在她这一代。
这种绝后的重责落在她的身上,早把这个滑胎过的姑娘压垮。
明明她也不是生来就不能生,为何命运就是这样不公平?
听着云娘子胡乱颠倒的质问,江流叹了一口气。
人家组成的,如今这子母河的水不能让我怀孕,不如小哥帮帮忙。”
她上来就要摸江流的胸肌,被江流一下子躲开了:“抱歉,还请这位女善信自重!”
云娘子扑空在地上,被他无情避开,只觉得再也无脸见人了,整个伏在地上伤心大哭。
“自重,自重,我连孩子都没法拥有!”
“难道你以为我甘愿下贱,非要做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吗?我也就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啊!”
那种悲伤得仿佛要将她压垮的沉重情绪在这一笑中慢慢的消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好像魔怔了一样,非得要一个孩子。
明明她以前是家中最能干的女子,身体健硕,里里外外一把抓,甚至还想去从军。
如果不是家中老娘需要人奉养,她早就凭着一身力气混个出人头地了。
如今,却因为一次滑胎,因为外界的闲言碎语,因为母亲的哀叹变得不像自己,竟然这般自甘堕落的为了生个孩子去找男人借种。
“可是,在你是一个女人之前,你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为什么非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没有谁规定,一个女人就必须要生孩子,或者就必须要如何如何。”
“假如说不生孩子就不算一个完整的女人,那么按照世俗的规矩来看,你们整个女儿国不都是牝鸡司晨、阴阳颠倒吗?”
“西梁女国的存在,不正是证明了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价值吗?你又何必对生孩子这一点耿耿于怀?”
“首先,你是一个人,不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
江流:“……”
许是因为江流的沉默中并不包含任何鄙夷,又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哭着崩溃,所以倒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西梁女国本就是靠门口的子母河繁衍后代。
像云娘子这样不能靠着子母河水生育的人也有不少。
所以外来的跑商的男人就会成为她们借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