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像是犯了错一般躲在麦汀汀身后,两个孩子都怯怯地望着沈砚心。
但沈砚心并没有责备,甚至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他们在旁边偷听。
他的目光从麦汀汀身上轻飘飘滑过,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什么̴
他很享受现下的情形,麦汀汀想。
如何阻止绿色尚还是能力中的盲区,毕竟,bao怒可以镇静,喜悦要怎么抚平呢?
这些绿并非静止不动,像活泉一样时大时小,在一个固定的界限中涌动。
它陡然变得激昂,绿色越来越浓郁,直到在某一刻定格,然后退潮般色彩渐渐变淡。
沈砚心的声音随之消失不见。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想出一个办法。
少年闭上眼,探查着附近的情绪颜色。
他的能量在不断增强,以前一次只能辨别出一个生物体的情绪,现在已经可以同时观察好多个了,还能分辨出每一个属于谁。
这个平静的绿色,应该是在背包里睡着的小么;
这个灰色、有一点点红的应当是卢克,男孩既害怕,又担心,还有一点儿无济于事的愤怒;
两只小偷窥者还在外面徘徊,机器大门“砰”的一声打开。
麦汀汀一个激灵,下意识把男孩挡在身后。
好在,出来的是沈砚心。
黑发青年的脸色很不好,平日里的冷冽与傲气融化成令人惊异的心灰意冷。
他披了件不那么合身的、大一号的外套,下面似乎什么也没穿,笔直的双腿上有淤青和勒痕。
这个大片大片的白色,就是沈砚心了。
麦汀汀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纯白的情绪颜色——是因为既心脏停止跳动以后,他的心第二次死去。
在乌弩的长期折辱中,为了自我蔴痹和保护,沈砚心干脆关闭了所有情绪通道,彻底摒弃喜怒哀乐。
如果肉※体注定要承受煎熬的枷锁,那么把心灵从感知中解脱出来,也算是自由的一种。
看来,最终剩下的那束欢愉的绿色,属于乌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