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跟尼基塔交换了视线,后者心领神会适时找了个话题吸引乌弩的注意力。
沈砚心走了十多分钟,确定离得足够远、不会被听见后,才放开卢克。
青年蹲在他面前,帮他擦眼泪。
男孩更委屈了:“舍、舍、舍不得……”
完整地说出一句,已经是不得了的进步。
比如尼基塔眸中真真正正的不舍——对麦汀汀的。
比如沈砚心在他背后,冲戚澄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指定的决斗地点距离工厂有一天的路程,途中他们找地方进食休息。
小卢克是沈砚心的挂件,向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这次把他带着也很正常。
男孩坐下来,看见红色的果树就想起棘棘果,想起棘棘果就想到奶昔哥哥,然后想到此行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他和小宝。
麦汀汀不想看见他伤心,就像哄崽崽那样唱歪歪扭扭跑调的歌。
这招以前对卢克都很管用,可这次不行了,男孩还是一脸闷闷不乐,怎么哄也哄不开心。
沈砚心跟麦汀汀说,随他去吧。
孩子们总是要学会分别,哪怕不是为了成长。
三天后,乌弩启程去应战,带上包括尼基塔在内的几个手下,以及一如既往需要跟随的沈砚心。
不仅舍不得麦汀汀,也舍不得麦小么。
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小孩子了。
病毒在感染最初,孩子本来就是死亡率极高的易感人群;后来毒株变异,很多孩子根本熬不到成为丧尸的那一步,器官就彻底衰竭了。
人
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让大人们同时变得紧张,生怕计划因此泄露。
乌弩沉浸在即将对决的准备中,反正这孩子平日里就时不时哭哭啼啼的,也没多想。
他不打算问问看怎么了,反而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带到旁边去,哭完了再回来。”
沈砚心如蒙大赦,赶紧带走卢克。
本来也打算让麦汀汀一起,然而小美人一听说是要去见证厮杀,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抖。
乌弩轻笑着弯下腰抹掉他眼角的泪:“算了,这次就不带你了,乖乖等我回来。”
少年很听话地点头,泪痕还未干透,生涩地咬着嘴唇,甚至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点儿含情脉脉的不舍。
正是这一点不舍,让生性多疑的男人心情大好,忽略了许多细节。
比如转身的霎那少年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