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见他的声音,那些剧痛仿佛在四肢百骸重新流淌起来。
少年站起身,即便害怕,仍然挡在沈砚心面前,嗓音里还有未散尽的啜泣:“……弩哥。”
乌弩居高临下打量着他,勾起一个笑:“好久不见了,小家
可惜的是,即便曾是高悬天际星星,一朝掉进沼泽里,也回天无力。
他们没办法把他送回去了。
少年懵懵懂懂看着他,似乎还在等着“可惜”的解释。
沈砚心想说什么,余光瞄见湖水的倒影,原本颇为放松的姿势骤然紧绷。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平静如鉴的湖面倒映出了阿白的身影。
是放弃。
他低声道:“不用跟我道歉。是规划得不够好罢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盖过所有血腥的昼夜。
“我当初的愿望,就是你能走得比我们都远,看到我们没看过的风景。”他说,“既然你看到了,不就已经实现了我的愿望吗?为什么还要道歉呢?”
“好了,别哭了。”沈砚心道,“我不会安慰卢克以外的人。”
它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息,这也是为什么在胡苏姆时,那么大一头猛兽进入小镇,没有一个人察觉。
它的背上,有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回来就着急见面,还真是情同手足。”
乌弩的视线慢慢吞吞,但像刀子一样将一坐一跪的两人来回剖析了个彻底,嘶哑的嗓音阴森森的:“我该为你们的感天动地的情谊鼓个掌吗?”
麦汀汀条件反射抖了一下。
即便月余前乌弩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反而帮助他修炼精神力,可留下的疼痛无比鲜明。
说是这么说,但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柔和。
小美人闻言抬起脸,泪眼朦胧。
沈砚心低头望着他:“我以前问过你,你来自哪颗星。现在找到答案了吗?”
有什么朦胧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麦汀汀大约知道自己曾经营救秦加的灰色空间中想起过什么,最终也付诸流水一同远去。
沈砚心轻叹,像在对他说,更像对自己喃喃:“……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