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小伙子太纯粹,甚至从没有直面过人性中的恶。
他是生活在光里的,沈砚心并不想把他拖进黑暗的泥沼,无论出于怎样的缘由。
“我该出发了。”沈砚心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一起吗?”
“……”
柏斯憋着一口气,最后还是怂了下来。
个人见一面,说说话,便能将麦汀汀缺失的记忆复原。怎么不算是一种举手之劳呢?
另外一点很重要的就是,他一直想听乌弩亲口说出一些话。
忏悔,道歉,痛心疾首……无所谓是什么。
只要是乌弩能在他面前说出这些就够了。
他们两个人在弃星上朝夕相对了那么多年,真正的交流却少之又少。
“当然。”他这话说起来像小孩子在赌气,“我早就说过了,无论到哪里,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连沈砚心自己都搞不明白,这样的执念到底有什么意义。想也知道乌弩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说出什么他想听到的话。
他一直很想问他——在一个安全的、不会被虐待、也不会被折辱的环境下,好好地问问他。
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死死抓着我不放?
但这两点都是不能向柏斯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