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微微上扬,简直像种蛊惑。
麦汀汀的大脑已经快无法思考了,埃里希之前讲话总是留有余地,还从来不曾如此直白过。
他垂下眼睛,躲避过于炽热的目光接触,睫毛抖得厉害:“我、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变小,装在口袋里带去。”埃里希叹了
夜色中的湖泊像颗巨大的夜明珠,反射着昏黄的路灯和皎洁的月色。
约珥已经玩累睡着了,被埃里希抱在怀里,麦汀汀拿着他的小书包。
埃里希忽然站定:“明天我是下午的飞机。”
“嗯……嗯?”
麦汀汀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这个,是想让自己去送他吗?
埃里希明天开始要去国外出差,可能时间比较久,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从救了约珥开始,他们保持着一周至少见一次的频率,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
还未分离,麦汀汀已经开始想念了。
他们没有立刻回家,吃过饭在“小蘑菇”所在的公园里散步。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约珥的小手,拉着小孩儿荡秋千,童音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缱绻的夜色里。
数人,比如他自己,还是要为现实买单。
由于大四没什么课,麦汀汀还是时不时会去“小蘑菇”,有时候就在一群小朋友的包围中看书学习。
每次背那些枯燥恼人的文字感到心累时,抬头看看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就又有了动力。
小约珥一如既往黏他,别的小朋友还会去做游戏、吃零食,他就一直靠着麦汀汀。
小身体又暖又软,叫人无比安心。
明天好像没事来着,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送到机场似乎会更难舍一点……
埃里希看出麦汀汀的困惑,轻笑:“我不是让你送我。”
“……”
这个人是有读心能力吗,为什么他每次在想什么都能被看破呀。
“我只是在想,后面可能两个月见不到你了。”埃里希的声音变轻了些,也更加和缓,“我要是想念你,怎么办?”
麦汀汀和绝大多数人,包括家人在一起时,总是个安静的倾听者。
唯有在埃里希面前不同——他难得愿意主动说很多事。
讲学校,讲班级,将他的论文和导师,同学们对未来的困惑,以及自己对成为“小蘑菇”正式员工的期待。
埃里希总会专注地听,适时给一些很好的建议。
麦汀汀总希望和他待在一块儿的时间可以更长一点。
麦汀汀明年六月毕业入职,可惜的是,约珥明年满三岁,九月就要上幼儿园了,不会再来托班,他们长时间的相处就只有那两个多月。
……除非,在工作之余,他们还能继续频繁相见。
*
十月到来之前的某个傍晚,埃里希一如既往接上约珥的同时,顺便送麦汀汀下班。
当然,到底哪一部分是顺便的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