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感谢他们的好意,送他们离开。由于此地交通不便,有时还得补贴一点交通费。最遗憾的是,这事明明只有直接与绑匪交涉才能解决,但那些毛遂自荐的人既不知绑匪的身份及行踪,也提不出说服绑匪的具体方案。我们无力筹措第二个一百亿,若非有绝对把握,不会假手他人。”
我:“您的意思是,不管遭受何种压力,柳川家支付赎金的决心都不变?”
夫人:“我们只是做该做的事。”
我:“最后想请您透露一点情报。据警方研判,绑匪藏身于距此地八十公里内的偏僻处,极可能是在奈良县东南方的山村中,且绑匪之一或许是怀恨柳川家的前津谷村住民。您对这样的人物有无印象?”
夫人:“警察问过好几次同样的问题。我们只想得到一个人,除了一点外,她完全符合条件。然而,凭那一点便足以证明她并非绑匪。简单地说,这位女士相当崇拜我母亲,就算全世界都与我母亲为敌,她也絶不会背叛。”
如仅付得起一百万,赎金当然就会变成一百万。在那种情况下,还会有谁拿‘不道德’来指责我们?回归问题的本质,答案便显而易见。
我:“赞成派多抱持什么样的理由?”
夫人:“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善良风俗维护者,透过此案看见遭大家忘却已久的‘孝行’,认为是向全世界展现日本传统美德的絶佳机会,要我们加油。另一类则是未获妥善照顾的长辈,说这是近年来最能唤醒‘老人价值’的事例,他们不仅因此活得更有尊严,儿女媳妇也益发孝顺。尤其是后者的来信,往往令我们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些人几乎都同声谴责沼袋的胡言乱语及首相的消极态度,非常谢谢他们。”
我:“听说柳川家目前承受极大压力,是真的吗?”
夫人:“我不晓得这算不算压力,不过确实有很多人给我们宝贵的意见。走进这间访谈室时,你应该也瞧见一、两位吧。”
夫人说着,或许是回想起那位女士的模样,美丽脸庞上露出亲昵的微笑。我当然未唐突询问对方的姓名,深深道谢后,便离开柳川家。
(录入注:也是采访内容为楷体。)
其他拜访者可没这名外国记者绅士。当中不乏口出恶言的人,声
我:“对方都是些什么人?”
夫人:“林林总总,从政界有力人士,接近黑道的思想团体,到真正的黑道帮派皆有。”
我:“他们劝告如何处理?”
夫人:“一时也说不清,有的只是漫无边际地建议该寻求和平解决之道……所谓的和平解决,似乎是指不必花上一百亿。还有不少人自愿担任仲裁角色,与绑匪交涉。其中甚至有人趾高气昂地自称是黑道鼎鼎大名的人物,任何罪犯都得卖他面子。”
我:“您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