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然不,这疑问很合理。”井狩对刀自的嘲讽不为所动。“真要讲起来,就像渗进砂土的水,打一开始我感受到的种种不对劲,一回神已凝聚在心头。整件案子的规模、计划及鲜明的自我风格,加以处处洋溢的幽默感,都不像职业罪犯所为,
基于上述两点,可知自称彩虹童子的三人,不论过去或现在都与刀自毫无瓜葛。所以,这份报告是正确的?”
“真是优秀的下属。”
“他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他费了番工夫,把您几个乔装嫌疑较大的孙子,每一时间点的不在场证明查得清清楚楚,却仍一无所获,可真伤脑筋。”
井狩征求刀自的同意,燃起一根烟,陷入沉思。在快抽完时,他抬头道:
“如此荒谬的故事,或许没人会相信……但我只能选择相信。老夫人,您不好奇吗?”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问这句话。”她淡淡一笑,沉稳回应。“当时是我们初次见面。”
“当时?您指的是被绑架的时候吗?”
“是啊。”
“真的?”
“我不会对你说谎。”
县警本部部长,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嗯,做到这儿就行,我刚刚交代的,明天得完成。”
刀自打发工匠回去,而后走进屋内。
不一会儿,纪美端来茶水,笑嘻嘻地向井狩打招呼。
“哦,”井狩注视着她,“很有精神嘛,跟那时简直判若两人。”
“是啊,她把那事当成自己的责任,沮丧好久。真是苦了这孩子。”
“我正想问呢,究竟是什么故事?”
“有个遭绑架的老婆婆,反倒变成绑架集团的首脑,支使歹徒向自己的儿女勒索巨额赎金。”
刀自沉默片刻,才说:“听起来挺耳熟,那个老婆婆难不成是指我?”
井狩哼一声。“不然还有谁……嗯,您这不红气不喘的态度,让我更有信心。我猜得没错,只有这个人,即使天塌下来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对,老夫人,我说的就是您。”
“你可真直接。敢做这样的指控,想必有所依据。要求听听理由,应该不算违逆天条吧?”
“唔。”井狩点点头,从资料夹中取出薄薄一叠纸。
“我暗中叫属下调查此事,他报告上也这么写。您听听结论:
1。刀自和那三个神秘小伙子以往没有任何关联。
2。三名歹徒不可能是刀自熟识的年轻人或中年人所乔装。
(录入注:这两条报告为楷体。)
刀自应道,纪美则害羞地鞠个躬告退。
庭院里不见工匠踪影,串田总管也已离开,宽敞的客厅只剩两人。
短暂沉默后,井狩宛如接续刚才的闲聊,若无其事地问:
“对了,有一点想请教……那三个混小子,老夫人是从哪捡来的?”
井狩表现得极为平静,刀自也气定神闲,并未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