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不知道多久,终于,作为全场唯一一个衣着整齐的人,司天歌优先做出了反应。
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唇角带笑,对准两人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阵猛按快门,边按边道歉,虚假得不能更虚假了:“对不起对不起。”
司天歌眯着眼睛,换着角度,敬业地调整着构图,继续说道:“我没敲门,我素质低下,我道德败坏,我罪该万死。”
“二位稍等哈。”
“我拍够就滚。”
过度思虑不是他该做的事。
景程心里想。
他习惯于享受当下。
“今天不弄到最后。”景程吻了吻宋临景的鬓角,原本攻击性强硬的语气,也因“破罐子破摔”而染上了一丝柔和,其实这才更接近于他与以前那些其他情人相处时的状态,“也不会碰你其他地方。”
“先适应一下我们的关系。”景程叹了口气,像是有点无奈,他将搂住宋临景腰的手松开,动作利落地解着自己的皮带,“我会和你一起。”
即便宋临景的动机,的确是最深思熟虑的那条——暗恋多年终于爆发,他们的结局也不会有多美好。
先不提景程对稳定情感关系的抗拒,就光论一对极其平凡的情侣在磨合相处过程中分手的概率,都不值得改变现有的状态。
即便对宋临景再了解,他们毕竟是两个人,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景程想象不到他们能走到哪步,也看不到两人今天往后的未来。
他实在过于短视。
说完,景程便俯身,想要通过再次与宋临景接吻,来消除心里仅存的那点别扭。
可就当他触碰到宋临景嘴唇的那一瞬,身后不远的地方竟猛地传出几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景程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如梦初醒一般,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似的,缓慢将头转了过去。
只见,挑酒挑了八百年、终于姗姗来迟的司天歌,正面色复杂地站在餐桌前。
而她原本捧着的酒,也一瓶不剩地献给了大理石地砖。
景程现在脑子里只有和宋临景厮混的画面——床上,窗边,镜前,私人海滩,星空营地,自己酒吧的卫生间,两人少年时期居住的房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天歌家的厨房也挺适合的。
算了。
纠结太多没意义。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和宋临景既然十年前能从混乱的关系中找到一个平衡,那等真到了对彼此在性吸引上腻烦的那天,或许也能找到新的相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