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累月塑造出的习惯融进了躯体的每一寸脉络,剥离不出,割舍不掉。
即便宋临景深沉瞳仁中荡着的晦涩情绪,昭示着他这绝对算不上轻盈的玩笑话,可景程却依然升不起什么防备心,他惯性地认为对方永远不会害他,甚至想要揽住对方,问问宋临景这么扭曲的灵感是从哪学来的。
“假的。”
宋临景没准备等景程的反应,在系好衬衫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后,带着淡淡的笑意再次凑到了景程身旁:“舍不得。”
“我最喜欢看你张扬、肆意、充满生命力的样子。”宋临景用拇指轻轻描摹着景程的眉眼,神色中满是难以掩藏的眷恋,“如果在做出所有尝试后,依然无法让你心甘情愿只停留在我身边,那也不是你的错。”
理亏,心虚竟是将因对方重视这段关系而导致的丝微压力掩盖了过去,他点了了一下宋临景的鼻尖,刻意地用玩笑篡改着对方的重点:“‘因别人产生的情绪波动’……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吃醋。”
“嗯。”宋临景承认得快速又坦荡,“就是吃醋。”
“暂时还没有正式的名分,只能藏着掖着吃,你再等等看。”宋临景坐起身,捞过一旁的衣物往身上套,轻飘飘地瞥了景程一眼,浅笑着说道,“以后拿到资格了,我会吃得更夸张。”
景程被宋临景的诚实逗得笑出了声,只觉得和自己鬼混的这个宋临景,比起先前小心翼翼当朋友的那个鲜活了不知多少倍。
他闲不住手,不老实地戳了戳宋临景形状漂亮的腰窝,半真半假地揶揄着:“说说,能有多夸张?”
“你不愿意接纳我,只能说明,我没找对方式。”
景程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感知大概真的有些失衡,不然很难解释,他怎么从此刻宋临景平淡温和的话语中,体味到的汹涌得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难过。
“那怎么办呢?”景程不自觉做出吞咽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声,“到时候你会放弃么?”
景程几乎可以被称为急
“我可能会把你关起来,你不会再见到任何人,也不会再有精力惦记任何人,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闻到我的味道,时间久了,所有人都会忘记你,你也会忘记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宋临景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就像是已经在脑内演习了无数遍那样。
景程茫然地眨眨眼,震惊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内容有多偏执,但凡面前站着的换个人,这字里行间的露/骨都足够景程拎着对方领口抡上几拳了。
可诡异的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宋临景,景程竟只是喉口一紧,甚至心脏还莫名其妙地泛起酸来。
他张了张嘴,想做出些回应,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程觉得,自己对宋临景的狠不不下心,可能早晚会坑了自己,但没办法,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