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板好久不见啊。”
“就是就是,怎才来?们都喝好几轮儿。”
“你这必须得补上!”
几个凑在门口吸烟区客人,率先发现呆愣在原地景程。
景程瞬间从方才那点有些低落情绪中脱离,脸上也条件反射般地漾出轻佻笑容,熟练地派圈烟并寒暄几句,然后便顺势跟着去他们卡座。
围灯摇曳闪烁,刺耳音乐声有节奏感地轰得耳膜隆隆响,带着醉意欢声笑语杂着偶尔几下尖叫,各色香水与浓烈酒精味绞缠在空气里,时间已过午夜,场内气氛正热,显然,派对主人姗姗来迟并没有影响宾客们出来玩心情。
不知道怎回事,明明只离开半个多月,景程站在门口,却莫名生出几分迈不动步陌生感。
明明这才是他最熟悉环境,最自如舒适圈,直经营着生活,可短短十多天被迫脱离,竟让景程有些微妙恍惚。
他感受不到从前那种亢奋,反而觉得疲惫,还有些困倦,甚至有种想要直接离开,拉着宋临景出去找家大排档,点上盆热腾腾海鲜粥,听对方聊聊最近公司股价或类似无聊话题。
景程隐约能猜出致使自己产生变化原因在哪,可他下意识地并不想承认。
这个时间段,大家其实喝得都进状态,能认出眼前人是谁就算酒量不错,所以倒也好糊弄,随便掺和着玩几把游戏、开开玩笑,找好间隙扯个理由离开也不会有谁阻拦,不过由于都是些常来玩,所以等景程挑拣着敬几次酒走到自己卡时,差不多也用四五十分钟。
放眼打量过去,是熟悉得不能更熟悉酒后众生态——沙发上倚着歪着、角落里接吻亲昵、凑在起摇骰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抱头痛哭怒诉“没人爱”,基本都是景程狐朋狗友里典型。
这局攒得有水平。
景程表情中笑意终于多几分发自内心放松。
准备好随时以死明志曲经理不知道在哪忙活,腻腻歪歪黏黏糊糊宋临景还没杀过来盯梢
也不是不想,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不敢。
眼前摇晃着如旖旎幻境般混乱,是他直以来精神世界投影,如果连这些支撑着度过无数个漫长夜晚东西他都不再喜欢,景程并不会觉得安稳,反而会有种不知道自己内心本就摇摇欲坠“自洽”,是否能被健康地重塑不确定感。
他并不希望自己改变太多,尤其是在与这个让他不自觉被影响人未来渺茫时。
毕竟原本现状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起码能让他跟这个世界达成种平衡,改变后会怎样,或者……与宋临景彼此厌倦后会怎样,景程不想为这段关系承担如此沉重代价。
“景哥,你怎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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