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想说宋临景“有病”,可带着羞恼的字词还没绕出喉口,就被骤然沿脊柱攀升的酥痒刺激得咽了回去,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绪顿时模糊了起来,紧紧抿着的嘴唇没能坚持太久便被撞开了,断断续续的轻吟杂着闷哼,不一会便被逐渐剧烈的研磨声吞噬。
直到纷纷扬扬的雪落满了天窗,景程溺在一浪比一浪汹涌的快乐中逐渐从被动应和变得主动享受,他坐着宋临景的腰,掐着宋临景的脖颈,任由自己的额头随着动作不断磕碰着棚顶。
他懒得再去思索事态是如何在没有酒精操控的情况下,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管是一时兴起被欲念推动,还是有宋临景的算计引诱存在,景程暂时都无所谓了。
他本就是随心所欲、瞬息万变的。
景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宋临景,虽然他今晚的计划中,的确有在对方身上宣泄情绪这一项,但他预想中的场面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会这么直入主题,不会再次做出妥协,不会纵容对方换着方式折腾到天亮,更不会在车里。
怪只能怪那些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将两人侵蚀的坏习惯,怪宋临景的吻拥有将所有理智吞没的能力,怪景程自己向来不忍心在拒绝对方这件事上摆出强硬态度。
车内空调开得很高,烘得人头昏脑涨,景程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很闷,会有种被高密度的塑料膜牢牢罩住的感觉,透不过气,难免让人觉得焦虑。
车载香薰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气息,星空顶因两人的摇晃而闪烁,景程因隐秘的阵痛高昂起脖颈,交织鼓动着的心跳与逐渐粗重混乱的呼吸间,他仿佛听见了海浪的声音,迷蒙间,他努力地辨别着,最终在宋临景安抚般细密的吻里,景程才终于想明白那潮湿来源于什么——
此刻景程不希望去考虑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千丝万缕——复杂的共生关系,深入骨髓的习惯,不知所
那是他自己融化的声音。
在刚开始时被快速摒弃的羞耻短暂回笼,景程哑着嗓子骂了宋临景好几句,具体内容忘了,但多半是不够凶的,不然宋临景在挨了三拳两个巴掌后,唇角漾出的满足且欣慰笑容,解释起来就更困难了。
“宋临景,你好这口?变态吧……”虽然前期准备工作充分,但异物感依然明显,心里面别扭的景程眉头紧蹙,一边恶狠狠地将宋临景的嘴唇再次咬出血,一边紧绷着身体毫不示弱地“诋毁”着对方。
“嗯。”宋临景倒是承认得坦荡,他将景程的手腕牵引到自己唇边,轻飘飘地亲了亲对方掌心的同时加重了其他地方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动作,他低头啄着景程因微妙不适而泛出些红的眼角,尽力压抑着想要掠夺的本能,柔和的语气中蕴着几分笑意,“多骂几句。”
“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