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林霁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第一次栽跟头不说,还是栽在了景程这种毛头小子身上,偏偏有宋家这层关系在那,想大张旗鼓地把事情闹难堪都不行。
所以最后,等到景程觉得“风头过去”,可以适当哄哄林霁以维持两人的肉/体关系又或者重新做回朋友时,才突然发现,林霁已经把自己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一声不吭地出了国。
景程倒确实因此低落了一小段时间,也因此养成了开始时会与每任床伴都会事先将这些前提说明白、结束时绝不逃避拖沓优柔寡断的习惯。
一开始,他还能在一些不得不参加的宴会上,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林霁的下落,可随着景程上大学后开始逐渐脱离宋家,慢慢也就失去了获得对方音讯的途径,景程只记得对方似乎读了研,读了博,读了第二第三第四个学位,谈了恋爱,订了婚,订了第二第三第四次婚。
想到这,景程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偏移到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果然,一颗做工精巧且款式一点也不低调的钻戒正明晃晃地在那闪烁着。
“脑子有病”的标准了。
解释了也不会听的。
还不如赶紧结束没意义的叙旧,把对方的来意弄明白,然后尽快找个借口哄走。
景程低头看了看时间,莫名升起一丝微妙的心虚来。
宋临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杀回来,要是让他看到林霁,八成是要阴沉着脸犯疯病的。
而林霁显然也感受到了景程的目光,坦然地将手往前伸了伸,又晃了晃:“我结婚啦,羡慕吧?”
景程被噎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出的结论,但还是捧场地敷衍道:“
毕竟当年对方知道宋惟安排林霁来辅导景程功课时,就闹了挺大一通脾气,但由于宋临景被困在国外,天高皇帝远,而少年时的景程和林霁简直“臭味相投”得很,所以哪怕宋临景不满意,两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相处也都一直没断过。
而景程十八岁生日那天,在酒精的助兴中,以及林霁主动的引导下,本就对彼此颇有好感的两人顺理成章地上了床,并自然而然地在一起厮混度过了景程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
直到林霁提出不想和景程就这么仓促结束,希望他们能正式确立稳定的恋爱关系。
景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在林霁茫然无措地追问时,他也没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是现在,早已将自己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探究了个透彻的景程,愿意推心置腹从多个维度跟林霁分析阐述“他为什么抗拒稳定关系”,但那时候的景程稚嫩得很,也愚蠢得很,他自己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楚其中缘由,只能用略显强硬的态度以及干巴巴的语言回应,用拒绝所有有效沟通来回避外人对于他内心世界的尝试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