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鱼,你骑我的马,去找师父。”
“师兄…”
“你和师父说,雪落山庄蒙难,另外请师父和诸位江湖前辈尽快赶来,我怀疑…”环夷拉住少年的手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我怀疑孔雀令重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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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掌控天下,宗门地位超然。
这是什么鸟?喜鹊?凤凰?还是…孔雀?
“孔雀令?!”
环夷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血污肮脏,拨开挡脸头发。
女人的表情停留在死前一瞬,保养得宜的面容,只剩下惧怕狰狞。
“人头就在你箱子里,你还喊冤!”
“公、公子,这不是小人的东西啊,小人只是接了生意。要知道这箱子里居然是…居然是…”
车夫神色慌张,惊恐不似作假。
“小师弟!”
恰在此时一队统一骑乘黑马而来的江湖人突入场内,他们围成一圈,将无关平民挡在外面,为首的青年跃马而下来到红衣少年身边。
出尖叫惊呼。
“杀…杀人啦!”
“死、死人……”
谁在那里瞎喊。
少年人情绪激烈一时只觉愤极,恨极,他怒目看去,下一秒愣在那。
数百年来宗门与皇朝虽明面上互不干涉,实则关系复杂。
十二年前,天沐皇朝先帝殡天,太子南江崇即位。为了讨新帝欢心,云岚宗主宗主派自己的长子护送一只千年太岁入京,献于新帝。
然而送礼的队伍然后死在了距离天央城不过半里的路上,护送的太
环夷认得这张脸,甚至几天前路过卞安做客落雪山庄时,他还和这个女人说过话。
她是落雪山庄的女主人,而马车从卞安来。
“把布都打开。”
“师、师兄。”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少年再也顾不上之前烦心的小事,他看着油布打开,露出一张张尚有几分眼熟的脸。
“环夷师兄,你看。”
“师弟,你后退。”名为环夷的青年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止住少年话头,他上前几步用剑鞘剥开人头。
颗颗头颅创口整齐,皆是一剑而断,隐隐约约竟在伤口附近看到一个图案。
那图案颜色极深,被血污又和黑黝黝的头发搅在一起。
环夷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不是一个图案,而是一个纹身,似鸟展翅,尾羽修长。
一个接一个的圆球从没了盖子的木箱中滚出来,伴随着渐浓的血腥味,物体脱离布料。那竟是一颗颗血淋淋、黑漆漆的人头。
纵使江湖热闹,武者人多。可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出现这么多人头。刚才还聚众围观的人群惊恐下如同鸟兽群散。
少年,bao怒,他随即抽出自己的佩剑,直指车夫:“你居然是个杀人犯!”
“冤枉,我冤枉啊。”
这时候,车夫哪还顾得上心疼和怨愤,他吓得连连后退,叩首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