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在他兄长剑下的尸骸在消融,没有凝聚成出邵旸之剑下的紫色晶体。
“你为什么留下?”
邵闻朝犹豫了一下,他向邵旸之走过来,海水和战斗被屏蔽在矩阵之外。
“整片海域都被污染,我需要去龙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旸,这会有些危险,你应该回去等我。”
危险、应该。
入海的瞬间邵旸之闭上眼睛。
海水那么冷,那些兄长剑下遗漏的面目狰狞动作诡异的黑影,嘶鸣着他听不懂混乱呓语。
[检测到宿主遭到精神污染,已展开思维屏障。]
精神污染吗?事实上邵旸之感到从未有过的清醒。
他在下潜,手里曾经折断,如今看起来完好如初的剑刃斩断海底肉质森林不断向他伸来的肉质枝丫。
话里的意思。
转瞬即逝的功夫,深海暮色淡去,神舟破浪而出,他看到遍布船身的诸多符文在铭刻者驱动下,带动船身冲向半空中刚刚展开的传送矩阵。
但地图上代表他[界根]的光点并没有改变位置。
他没有跟他一起走。
“少主——?!”
邵旸之突然意识到,邵闻朝把他当成一个需要照顾和隐瞒的对象,与他长不长,度过多少岁月并没有多少关系。琇書蛧
因为他们一个兄长,一个是弟弟。无论两者之间的关系发生怎么样的变化,这种身份带来的相处模式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其实邵闻朝就是这样,他们之间本就如此。
邵旸之笑了出来,他轻声道:“闻朝哥哥,如果我有更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呢?”
邵闻朝有些诧异,并不
——剑刃铸成之日,东都少主费尽心机的起了个最诗情画意的名字,鸿风映月。
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配他哥哥手里那把‘惊山照海‘’。
只是世间之事本就难两全。他最终还是在邵闻朝不知道的岁月里,练就了一手并不输给兄长多少剑术。
——冰冷的剑光破开眼前的迷障。
第一瞬的错愕,随后的了然,他的兄长背对着海中尸堆如山,挥去剑刃上的污秽:“我家阿旸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跃出海面的神舟向上,拼尽全力跳出原本命运,鱼化为振翅的飞鸟。
他在理智做出该有的决定前跃上舱顶,奔向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不过是一艘只能载动十几个人的小船,远远比不上万应神舟的大小。容不得他做出更理性的思考——避开船尾众人一双双试图将他拉回的手,不顾一切的向下。
他想起在翼渺他们被彻底同化消失在所有人记忆中的上一世,他的兄长最终还是去了原本因为他到来打算延后去的螭龙渊。
那里存藏着足够多的龙槐晶,而在万都之外,又有多少地方、有多少和“龙槐晶”一样的东西。
污染,不,应该说苏醒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