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过光源从哪里来,分析如果用阵法转化地脉,再灌输灵力,汇聚之后涌出清澈的水流,足不足够让这片刚刚有山川大陆的世界第一次拥有水。
邵旸之不是一个学者,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养成世界每一步取得的成就感,让年轻的造物主沉浸其中,他不知道侍者什么时候离开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也不太清楚邵闻朝什么时候到来。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邵闻朝已经捡起他丢落到一旁的纸稿,看了有一会儿。
“那是废稿,放着不管就消失了。”包括他们脚下这片大地都只是尝试,邵旸之的力量尚不足以创造长时间存在的造物:“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画完。”
他对邵闻朝的气息足够熟悉,所以抬头看到身边身披战甲头戴白冠的男性,十足十的愣了一下。
最可怕的是白冠之主对他全无防备,教导他,放纵他。
这一切依托着虚无缥缈的感情——不是来自三度炼狱女王的诅咒——而是最常被人类讴歌的两种诡异属性“勇气”和“爱”,其中之一。
在过去,侍者更愿意称呼这两种属性为“无知”与“病毒”。
邵旸之也不进行无用的反驳:“那你还打算教我吗?”
教与学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选择。
白冠军团所谓的打破命运,是拥有绝对力量的强者看不顺眼的掀了桌子,然后大家各凭本事,适者生存。
那是只有强者才能生活的世界,相比之下,白银之海的运行方式才在事实上庇佑万界诸天绝大多数的生灵。
好似透过青年平静的外表,看透他的内心。
“您不认同军团的做法。”
“挺好的,你学的很快。”
邵旸之:“……”
白冠之主很高,比邵旸之青年的样子还要高出大半个头。
祂身姿
巫师并没有返回千柱云台的打算。
“明知您危险,依然不限制您的行为,那是军团之主的气魄。为您提供所需的知识,便是侍者的荣幸。”
邵旸之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在盲目狂热的粉丝面前,任何有损其偶像的言语都是自找麻烦。
白冠军团有三十二位侍者,去掉其中明显不是人又无法交流的,再去掉其中不擅于教导别人的,还要去掉之前那位动不动就要为祂们主高歌一曲的。邵旸之的选择余地其实并不太多。
至少曾经跨越传奇的巫师真的博学。
“我是万维局的维序者,千灵界子。”考虑到侍者不一定知道千灵,邵旸之补充:“一个曾被白冠军团毁灭的世界。”
“您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邵旸之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你坚持这么认为的话。”
“您不认同军团,又在通过各种方式了解我们。”
未来的造物主还很弱小,可他在了解祂们的想法,学习祂们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