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眼红跟风的货郎虽然也卖了一些出去,但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到读书人写字,不得不偃旗息鼓。
经此一役,刘货郎不得不重新琢磨宁颂一开始的想法。
难道这宁家的小哥儿,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一步?
想到这里,刘货郎忍不住摇摇头,将这一想法甩出了脑海——无论再怎样聪明,宁颂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
话虽如此,经过这一次合作,宁颂在刘货郎心中
这竹花瓶与修屋顶一样,都是一锤子买卖。
果然,宁颂的估计没有错。刘货郎收了宁颂的竹花瓶出去兜售,先是因为新奇而畅销了一批。
只是等到其他货郎发现了,开始模仿,生意就差了。
同样的竹花瓶,他卖一百文,旁人只卖七十五文,既然品质差不多,为何要多花二十五文?
不过,还没等他忧愁竹花瓶烂在手中时,那些“福”字,刻有诗词的花瓶反倒是销量逆涨。
能够花闲钱购买花瓶的,恐怕是一些有些余钱的商户人家。
既然如此,一个“雅”字就要做到最好。
“……不错。”
刘货郎以每个五十文的价格,收购了二十个竹花瓶,统共给宁颂了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钱。
先前宁颂辛辛苦苦爬高上低才赚了两贯,如今只是卖竹花瓶,就赚了一贯钱。
来的竹花瓶竟然相当不错。
他的目光停留在刻着“福”字,以及写有古诗的那几个上面。
“你读过书?”
这话刚问出来,刘货郎就发现自己说的是废话——宁颂到底是当过县丞家的养子。
怎么可能不读书呢?
“这上面有字,买回去给俺儿子看看。”
对于能够买得起竹花瓶的人来说,瓶身上画着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字的东西,买回去似乎也能蹭一蹭文气。
家里有点钱财的人,谁不想读书考功名光宗耀祖呢?
何况,哪怕是是在竹筒上刻字,这竹花瓶上的字体也足够美丽。
有了这个插曲,刘货郎从宁颂那里收购来的花瓶,竟然全都卖完了。
刘货郎走之后,宁淼将得来的钱数了又数,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好不容易过足了瘾,舍得将铜钱放进匣子里了,又忍不住感慨:“要是以后都能干这个就好了。”
做花瓶总比给人修房子好。
宁木虽然不懂,但跟着点头。
宁颂被逗乐了,伸出手捏了宁木的脸蛋一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但将诗词刻在花瓶上,却是一个新的想法。
宁颂没有在意刘货郎的第一反应,而是含笑点点头,解释自己的创意:
“我这竹花瓶原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承蒙刘大哥看得上,想必是因为上面的画。”
既然画可以,诗词相比也行?
更何况,宁颂从刘大娘那里了解过刘货郎的交易对象,大多分布在相邻的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