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出现的不光是细柳村,还有青川县下辖的其他诸多村。
临州下辖的县,也不光是青川县一个。
与此同时,岑岳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扩展开来。
如何进一步降低两种方剂的成本,如何定价,如何包装……
如何凭借此种方法,去与官府谈判,如何加深与己方关键人物的交情。
“您猜,我今日为何要邀请刘大哥与我一起来?”
进门之后,岑岳的目光头一回落在了此次随宁颂一起,来到他面前的人。
刘大郎。
货郎。
所谓货郎,就是能够切切实实接触到细柳村以及周边诸多乡村,能够把货物卖到千家万户手中的人。
如果一心堂只做藿香正气散一种,那么就可以固定安排一批人来制作。
到时候,每个人只分配一种活计,做熟练了,无论速度和质量都会有所提高。
如此一来,制作难度降低,自然会带来成药成本的降低。
“如果能够降低成本,我们在定价上有着更多的主动权。”
岑岳没忍住,开始在心中计算自己能将一剂药的成本压到多低。
的这两种方剂,都是经典传世的方子。前朝时,官方设立官药局,专门修方、卖药。
其中,和剂局颁布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直到现在仍然在使用。
宁颂所说的,就是这方中的其中两种。
前者能够治疗外感风寒,有解表化湿的功效;至于后者,则可以治疗肠胃与消化问题。
只这两种方子,就能治疗百姓的大部分毛病。
甚至是如何将这些转换成自己在大人们面前的筹码。
岑岳想得太多太多了。
只是
“如果包装与质量没有问题,以一心堂的名义,我们愿意将东西卖到每一户面前。”
刘大郎在宁颂的鼓励的目光下,挺起胸膛说道。
如此一来,按照宁颂的说法,无论产品还是渠道,他都一应俱全。
看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岑岳虽然劝自己冷静,但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燃起了一团火。
大胆预测的话,那将是一个极为低廉的数字。
有了这个成本,就算他在乡下卖药,也有不小的赚头。
岑岳眸子微动,显然心中已经微微有了动摇。只是,他仍然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若我生产出这么多药,卖出去的渠道在哪里呢?”
县城里交通发达,官药局与私药房林立,对于他们这些做好的药丸需求并没有那么大。
“您知道的,想要在乡下做生意,必须得定价低才行。”
定价低意味着必须要压缩成本,药材一心堂自己有渠道,自然是最低价,已经压无可压。
那么,降低人工成本和渠道成本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既然如此,如果一心堂只先做这其中一种呢?”
岑岳的思绪忍不住跟着宁颂的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