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
原来,宁颂用的这个墨,正好是他前不久才入手的松江墨,被郑墨偷偷拿来,与宁颂一起糟蹋。
没想到两人干坏事,被早归来的郑夫子抓个正着。
见势不对,郑墨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剩下宁颂一个人在书房里,承受来自于郑夫子的埋怨。
“你也是的,和他闹什么?”
郑夫子对于自己目前在书塾中的定位非常了解。
日暮西山,吹着寒风,在扬起沙尘的泥路上疾驰,郑夫子的脸有一种快要被吹裂的感觉,但这仍然抵挡不住他心中的火热。
赶回了书塾,果然,宁颂还未回家。
他待在书房的窗边,手中捏着一本书,借着尚且微亮的天光读书上的内容。
在桌旁,是宁颂写完的大字。
正如临州学政陆之舟所说,他们两人是“无事掺和一下”。
因此,两人只是在学舍门口听了一会儿热闹,等到秀才们商量好了具体的事宜,他们两个就走了。
临走时,陆之舟同县学的教谕叮嘱了两句。
大意是等到到时候私塾考完试那日,将卷子拿给他看。
上官有命,哪怕不合常理,教谕也只得苦笑连连,只得应是。
郑夫子书房里̴
这亦是他坚持许久的功课——据郑夫子所知,从入学开始到现在,除非极个别特殊的情况,宁颂练字没有断过。
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坚持,宁颂的书写水平也比刚来时进步得多。
无论拿给谁看,也能被称之为笔法俊逸。
“颂哥儿。”内心怀着对于徒弟的满意,郑夫子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墨香。
他眉头一动,顿时觉得不对劲。
县学里,几个年纪不小的秀才商量好了联考的事情,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只是彼此之间闪烁的眼神悄悄地透露了内心的想法。
对于比试这件事,他们都不想输。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的课程,郑夫子下了学,匆匆地朝着西山村赶去——
按照这个时间,书塾里还未放学,宁颂还在。
这件事得宁颂来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