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期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位彻夜不归,喝的醉醺醺的同窗,冷漠道:“那我现在立刻会把他们踹进池塘里冷静冷静。”
基于这个假设,苏期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他没有这么不争气的孩子。
在上课、自修、休息的枯燥的三点一线生活中,时间一晃而过,十月底,白鹿书院迎来了第一次考试。
所谓筛选,县试、府试、院试是筛选,连白鹿书院也在筛选。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人这样尖刻地分析过自己正在走的这条路,苏期懵了一会儿,才道。
“残忍吗?”
“可是我觉得是好事。”
故意的呢?”
在白鹿书院时间越长,宁颂似乎愈发能够理解设计这些规则的背后之人的想法。
自始至终,科考其实不需要这么多人的。
与现代的大学通识教育相比,科举的目的是为了给朝廷选拔*员,而不是为了提高学子们的文化水平。
既然如此,选出的人只要够用就好。
“这是你们的第一次月考,准备好了
对于这些学子们来说,他们未必在智识上比别人差,只是,他们缺少一种对于自己处境的辨析。
贪玩是人之常情,可放以放弃掉学业为前提去沉浸于玩乐之中,是否本身对于这条路来说,也是一种“不合适”。
苏期欲言又止。
他仍然觉得宁颂的想法太过于冰冷,甚至到了无情的程度。
宁颂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若是这些同窗们,都是你的孩子呢?”
大雍自从建朝以来已有百年,重要的位置上都有了人,在没有集体退休潮的前提下,职位数量是恒定的。
“大雍朝并不需要那么多进士和举人。”
事实上,除了成绩拔尖的进士之外,这些年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进士也等着吏部安排官职的情况了。
相较之下,得益于一系列原因,请夫子开蒙,进入科考道路的人,却愈发地多了。
“这或许是一种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