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还以为沈澈是为情所困、遭受打击,连忙又帮他揉胸口。听到那竭力呼吸声,许迟也紧张得把牙关咬得死死。
他心里隐隐替沈澈不值。不管怎说,白小洲这六年来直蒙沈澈照料,却辜负对方片真心。
他草草笑下,“明白。”
许迟也不知道说什好,看见沈澈这样“宽宏大量”,他简直要觉得和小洲交往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时之间又是愧疚又是纠结。
沈澈脸色发白,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刚起身又差点倒下去。
许迟连忙扶住他,“你怎?”
许迟这才发觉沈澈身体虚软得不像样,只是这扶着都能感觉出他凌乱心跳,只能伸手撑住他腰,“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
白小洲是哭着跑掉,甚至没顾得上搭理在楼道里抽烟许迟,满脸鼻涕眼泪低头往前走。
许迟想问怎回事,话还没出口,只来得及拉下他袖子。
“你别管!”白小洲奋力甩开他,冲进电梯。
许迟讪讪地收回手,他知道对方是为沈澈而哭,自己在那二人感情里,只能算是个局外人,也不好过多劝说。
许迟走回去推开房门,进屋就看见沈澈枯坐在沙发上,他倒没像白小洲那样哭哭啼啼,那张雪白漂亮脸上没什表情,连眼神都是放空,仿佛整个人抽离出去。
沈澈晕得根本站不住,虚弱地,“只是呼吸有点跟不上,麻烦你,卧室有制氧机。”
许迟不敢耽搁,立刻半扶半抱把沈澈弄进卧室。那专业制氧机他还是第次见到,不禁狐疑起来,不明白沈澈搞个这玩意儿在屋里做什。
但也由不得他细想,沈澈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被他放在床上也只是无意识地呻吟下。
好在制氧机上有简略示意图,他简单消毒下插管,然后手忙脚乱地打开电源,把氧气面罩接通,扶着沈澈头保持他呼吸顺畅,“喂,醒醒!有没有好点?要不要叫救护车?”
沈澈睫毛颤下,有些恍惚地睁开眼,因为口鼻被氧气面罩覆住不能说话,只是轻微地摇摇头。
许迟摸不清对方情绪,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沈澈安静会儿,才说,“没事。”
“感情这种事情也勉强不来,你也别太伤心”许迟以为沈澈还记挂着小洲,于是安慰他,“其实觉得你做得已经够好,你对小洲也算是仁至义尽。你放宽心,旧不去新不来嘛”
沈澈知道许迟在宽慰自己,其实他早已放下,面对白小洲,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只是久病虚弱身体,总不免要冒出些令他难受生理反应,反复用疼痛提醒着他:那些曾经人和事,并不是只要他忘记,就可以不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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