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听着无趣,便抬头望着夜空发呆。正看得出神,忽然被一双胳膊从背后抱住,而后颈窝被轻轻亲了一下。
“许迟”沈澈想扒开那双环住他的手,虽然露台附近人不多,但是不远处就有喝酒闲聊的宾客,两人这样的亲密姿势很容易被看到。
许迟用鼻尖蹭着他的颈窝,无赖似的不肯松手,“怎么在这儿呆着?”
沈澈挣脱不开,索性由他抱着了,“大厅有点闷,出来吹吹风。”
许迟松开手,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沈澈身上,“晚上风大,别着凉。”
许家父子再怎么闹别扭,除夕之夜终究还是来临了。
M城也披上了节日的盛装,城市里弥漫着彩灯和笑脸,烟火表演在中心广场摩天大厦的制高点上演,宛如漫天繁花坠落。
因为是新年,又恰逢谈成一笔大生意,许二爷一高兴,就在别墅里办了私人自助酒会,邀请了许多生意上的伙伴,他在别处养的那些男孩子也都来玩了。
男孩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端着酒杯在会场内外活跃地交际着,如同一群卖弄自己美丽尾巴的小孔雀。他们虽然仰仗着许二爷,但也不妨碍他们寻觅下一个金主,毕竟在这种高端酒会的场合,随便一位客人都身价不菲,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巨贾。
许迟和父亲在大厅内和客人敬酒谈话,沈澈觉得有些累,但酒会尚未结束,他又不便自行回房,便在露台上倚着栏杆看夜景,豆花在他脚边蹭来蹭去。露台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片夜空,还有楼下草坪上嬉戏玩闹的年轻男孩们。
两人并排站在露台边,徐徐夜风惹人发倦,天边不时飞起一朵朵烟花。
许迟侧头看着沈澈,晚风温柔了那人精致的侧脸,青年的眼睛里似乎有闪烁的星子,又如夜色一般微茫而寂静。
他们就这么站着,扶着露台的栏杆。夜很深,月也是迷蒙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许迟忽然觉得,沈澈这样站在他身边,即使不说话,也十分美好。
有几个光鲜艳丽的男孩从露台旁边经过,他们一看沈澈的模样,还当是许二爷新收的男宠,便愤愤不平地议论道,“长得漂亮了不起啊?等过几年二爷腻了,还不是要把他赶出去。”
另一个也阴阳怪气,“长成那样,谁知道是不是整的。”
沈澈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是几个男孩子立刻不敢多话了。不知为什么,他们竟觉得这个长得该死漂亮的家伙,和二爷以前收的那些男宠都不一样,高岭之花一般的模样,仿佛谁也玷污不得。
几个男孩讪讪走远,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抱怨,“哎呀,最近打了好几针玻尿酸,山根这里有点血肿了,好烦。”
“也不知道刚才那家伙在哪家打的美白针,简直白的发光,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