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雪白的牙齿轻咬住唇瓣,片刻,像是泄了气般肩膀也松垮下来,“算了,我本来也没有很生气。”
骗人的,她其实很生气,但怕自己一直作一直闹下去,在姜谣心里更加矫作了。
她不想做这样的人,她想在姜谣心里全是好印象,没有坏印象。
姜谣本已做好了花许久才能把人哄好的准备,谁知道她忽然就不生气,退步了,叫姜谣有几分不习惯,没有很生气?没有很生气还想抱被子走人,分明是憋着气,不敢与她闹呢。
正欲走的人忽然被拉住手腕,身形一顿,没有回头,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嗯?你说什么?还生气?”
饶是姜谣耳力出众,可方才大半心神皆用在回忆两人前面的谈话上了,一时没听清宋暮云说了什么。
这种话,宋暮云哪会真说与她听啊。
她眼下并无旁的心思,她若贸贸然坦白,说不得还会引起反感。
但真的很委屈,那样便算矫作吗?
理取闹,性子格外矫作,配不上风采万千的状元娘?”
“但你既不是公主,我亦非状元,怎可相提并论?”
宋暮云将无理取闹四字发挥到了极致,依旧蛮不讲理,“我不管,你就是嫌我不好,我不要跟你一起睡了,免得你日日看着我就嫌我。”
她委屈的厉害,抱着枕头使劲儿往自己这边扯,姜谣全然忘记了一开始分明是她非要与她一起睡的,下意识开始哄人留下,也不将枕头被子给她。
“我的好姑娘,我没有嫌你,我怎么会嫌你呢,你这般好,该是你嫌我才对,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只会舞刀弄枪,落在旁人眼里,该是我配不上你……”
姜谣看着她背
宋暮云了解自己的很,她自认……比话本里的小公主还要更矫作些。
姜谣既不喜欢那小公主,定也不喜欢她,被养的精细娇气的小姑娘实在受不住这猜测,心里难受的厉害,没有回复,只用一双极可怜,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她。
姜谣见状,不知为何那些为自己辩解的话就再说不出口,她心肠软,面对别人时时常冷硬的脸色,在面对宋暮云时就只剩温和与无奈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是我说错了话,惹你伤心难过,我与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在道歉,却不是那种敷衍了事的感觉,而是真想哄哄人,想让她别生气。
前头还好,说到这,姜谣骤然停住,终于察觉了其中怪异之处,“哎,不是,话本里两人是有情人,你我又非有情人,凭何评论对方配与不配?”
这话一开始就不该吵起来啊!
人家是话本里的两位女主角,而她与暮云只是好友罢了。
姜谣瞪着眼,满目真诚,宋暮云一噎,竟被堵的无话可说。
片刻,低下头小声嘟囔,“笨木头,你怎知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