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这样说,宣瑛肯定三分讥讽三分凉薄四分阴阳怪气地说:大白天的,上司累成狗,你却在这里享清福,我大理寺不养闲人,祁少卿自
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祁丹椹的护卫飞羽看到宣瑛的瞬间,怔楞了一下,连忙拱手行礼道:“参见锦王殿下。”
细雪菲菲,天光有些暗,祁丹椹屋内燃烧着碳火,火光噼里啪啦的,通过明明灭灭的火光,宣瑛看到祁丹椹面色惨白裹在摇椅里,间或性的发出一声不成调的闷咳。
他问道;“这怎么回事儿?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飞羽拱手恭敬道:“回殿下,大夫来看过了,说公子骨弱体虚、气血不足,近日来栉风沐雨,过度操劳疲累,才导致风寒入侵。小人已经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煎药了,只是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一碗。”
宣瑛抬脚进入门内,错身而过时,飞羽侧身闪避到一旁。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他得告诉祁丹椹他们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接受断袖,他要他知难而退,别再弥足深陷。
相信以祁丹椹十五岁便中探花的脑子,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其实抛开他与祁丹椹的那些恩怨,他不得不承认,祁丹椹有治世宰辅之才,未来必定是柱国栋梁。
务(重点是他),他不想被他赶出大理寺,为了待在他的身边……
他作为赈灾的主官,赈灾若办得好,会拿最大的功劳。
这一切都是祁丹椹帮他得到的,祁丹椹之所以愿意帮他,是因为他爱他至死不渝。
他明知他爱他,而他根本不可能接受断袖,在他不可能接受他的情况下,还不让他知晓,让他怀揣着满腔爱意与期望去做这么艰难的事。
这无疑就是感情骗子。
宣瑛不甚在意,吩咐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飞羽回了一声“是”,关上房门。
门口站着宣瑛的贴身护卫右一冬,他正目光炯炯看着他,飞羽颔首报以微笑,急匆匆的离开。
室内有些暗,宣瑛挑燃了烛光,微笑道:“虽说现在是灾年,但几根蜡烛本王倒是可以承担,祁少卿没必要委屈自己。”
祁丹椹刚想说自己在睡觉,有光睡不着。
这种人怎么能沉溺于小情小爱呢?
多为江山社稷谋福祉才是正道,什么情爱都是虚的。
思虑间,他已经走到了祁丹椹的房间外。
祁丹椹房门紧闭,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间或夹杂着碗盏打碎的声音。
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想到这里。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
能在诡谲云涌的朝堂里拨弄风雨,他自认为不是什么磊落君子。
但他再不折手段,狡诈*险,他也不想利用别人的感情谋取利益,相反他很厌恶那些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尽管这些事情本该是祁丹椹的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