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其实疯癫了也很好,人事不知……
可她无法接受自己余生活得这般毫无尊严,所以她只能求助
就这样,男孩看着他娘在他怀里,浑身抽搐痛苦不堪的迈向死亡。
血流了半柱香,她才解脱般咽了气。
只留下痛苦的男孩捂着她的脖子,坐在母亲鲜血汇集的浅滩上,悲惨哀嚎。
女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来他的梦里。
此刻女人正站在他面前,脖子上潺潺往外冒着血,嘴无声张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她清醒片刻,却很快逐渐失神。
她已经不清楚上一次清醒是什么时候了。
满是泪光的眸子里尽是茫然、不舍、决绝……
突然,她打破那瓷碗,拿起瓷片,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插进自己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潺潺往外冒。
,不论谁娶她,那都是高攀。还不是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连死都困难,你看看她那手,被她咬成什么样了,以为咬破了血管就能死,哪有这么简单,她连舌头都咬断了,都没死成……”
随着两人远去,白森森的月光下,一个玉雕似的小男孩悄悄溜进院子里。
他推开这扇紧闭的房门,冲着屋内喊了声:“娘。”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又像哭又像笑,期间夹杂着吞咽什么的声音。
女人每次喝完药后不再如往常那般疯癫,会镇定许多,脑子里偶尔能记起些许片段。
祁丹椹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疯疯癫癫少有清醒之时,好不容易有点意识,她无法面对这样如蛆虫野狗般的自己,所以她选择了z.sha。
可是她死不了,无论是她咬破自己手腕,还是咬断舌头,亦或是撞得头破血流,她都求生无能……
很快,她的意识会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疯癫的、更加残破的自己。
她已经疯癫很久了,喝了药会清醒那么一会儿,但有意识的时间越来越短。
碎瓷片并不锋利,没有割断她的咽喉,但她已经疼到极致,浑身抽搐着看向自己的儿子,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句咿咿呀呀之言。
男孩捂着女人的脖子,血顺着指缝往出冒,温热粘稠。
他急红了眼,连哭都忘记了,惶恐凄厉喊道:“娘,来人,快来人啊……”
院落虽偏僻,但有不少人看守。
不一会儿大夫被请来了,那大夫摇了摇头,说已经割断了喉管,回天乏术……
她看着眼前消瘦的儿子,模模糊糊仿佛知晓对方是谁,眼泪无声的滑落。
男孩抬起袖子给女人擦着眼泪,女人大张着嘴,露出半截断了的舌头,咿咿呀呀冲着他说着什么。
男孩似乎听懂了,她要他杀了她。
他眼里蓄满泪道:“父亲答应过我,过几日等你稳定了,就将你放出去。”
女人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