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宣瑛没救了。
厌恶了十几年断袖,自己却成了断袖。
没救了。
毁灭吧。
祁丹椹顺着回廊走过来,淡淡道:“家里樱桃大丰收,果子吃不完,就给锦王殿下送来一点,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他的话没说出口。
他想到谁,谁就来了。
祁丹椹站在湖岸边。
他一身烟青色衣衫,外罩着春季薄纱外衣,晚风徐徐而来,吹起衣袂翩翩。
他提着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晶莹玉润的红樱桃,颗颗饱满润泽。
沈雁行:“你说了我就懂了。”
宣瑛不想理他,往湖心亭外走去。
沈雁行追上:“我知道这不是我不付钱就能听的,我愿意付钱。殿下,你看要多少钱……”
王府长史迎面而来,道:“殿下,太子殿下说今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让您全权拿主意,他不会过问。”
宣瑛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数睡得开心,就代表心里是喜欢这个人的。
否则睡完就忘记了,谁会一直惦记着?会被牵动思绪而开心对着锦鲤傻笑?
悲画扇与笑春风的那些嫖客们睡小倌姑娘时很开心,可第二天醒来说不定连姑娘公子的脸都记不清了,甚至他们都不记得姑娘公子的名字。
宣瑛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沈雁行,仿佛他说了句没脑子的废话,道:“怎么可能,你想什么呢?”
沈雁行内心嘀咕:不是祁丹椹,那是谁?
宣瑛看了箩筐一眼,心道祁丹椹果然对自己没死心。
今天送樱桃,明天
两人之间隔着碧绿湖水与嫩绿垂柳……
沈雁行顺着目光也看到祁丹椹。
他收回目光,正好看到宣瑛的眼睛。
宣瑛琥珀色瞳孔里,岸边的柳树不是青绿色,而是粉红色,他眼中的祁丹椹不是个样貌清秀无甚特别的男人,而是个脱尘天仙……
此刻,天仙下凡为他献爱心来了!
沈雁行也来了点兴趣,好奇道:“这桩惨案能在这个节骨眼被爆出来,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我们要如何处理?”
宣瑛勾唇冷笑,眸子里除了温和笑意,还有一抹冷酷的肃杀之气。
“四哥这么多年,还是乐于作死。既然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闹得让父皇也兜不住,我们为什么不顺势而为?这把火越大,殃及的池鱼就越多,届时父皇也会权衡为四哥兜底划不划算。”
沈雁行蹙眉:“是魏家做的吗?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怀疑到他们的头上,前脚安昌侯废了魏霄,这才几天,他们就疯狂反扑,如此缜密的筹谋,如此短时间的策划,当真可怕。”
宣瑛意兴阑珊:“谁知道呢,或许……”
宣瑛:“本王馋他的手。”
沈雁行:“……”
啥子鬼。
沈雁行星星眼,满眼都是我很可爱无辜单纯,道:“具体说说。”
宣瑛:“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