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疯子。
且祁丹椹说
他嘴里嘟嘟囔囔骂道:“祁丹椹,你他娘……的松手……”
他自小练习骑射学习武艺强健体魄,怎会被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摁住动弹不得?
只因此刻他被熏得都站不起身,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若放到正常情况下,他一个可以打一百个祁丹椹。
旁边想要过来阻拦的官吏,被飞羽抽剑拦住了,官吏只能骂道:“祁丹椹,你干什么?安昌侯好歹是一品王侯,他的嫡子岂容你作贱?”
可是,那尸体何辜?
那只是个不幸的苦命人罢了,为什么死后要沾染上这么个肮脏玩意儿的血,又为什么充当他杀人的工具,平添一份罪孽?
更何况,齐云星他不配脏了他的手。
他一把摁住齐云星的脑袋,在齐云星脱口骂出声之前,将他摁在停放尸体的木板上。
咚的一声响。
得底朝天,当着他的面将他娘留给他的诗集一张张撕毁碾碎,道:“你个贱种不配吃我们安昌侯府的东西,你娘写的什么狗屁诗集只会害了我们安昌侯府……”
此刻,那人在自己面前跌倒,被尸臭熏得面色铁青,挣扎几次都没站起来,像一条喝醉的狗。
他指着他,骂道:“祁丹椹,你你……”
想上来拉齐云星的人被祁丹椹浑身威压震撼不敢上前,也被尸臭熏得不想上前,踌躇原地。
祁丹椹看上去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连他们一只手都抵不过。
祁丹椹视若无睹,俯身,言语里充满嘲讽:“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爹啊,或者去衙门告本官无故殴打你,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安昌侯府的嫡子是怎样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让人知道安昌侯府的家风是怎样的,连十数年没漱口的老狗,嘴巴都比你干净,至少老狗不会骂人。记得,下回见到本官,嘴巴放干净点。”
说完,他松开齐云星。
齐云星半张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半张脸糊满尸液。
被松开后,他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扑腾挣扎,快速跑到义庄门外干呕,呕得撕心裂肺,仿佛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
此刻,他心里对祁丹椹多少有点畏惧。
齐云星左侧脸被摁在爬满蛆虫流满尸液的木板上,他能感受到尸液缓缓流动,也能感受到自己压死了几只蛆虫。
若是祁丹椹再用力一点,他怕是都得喝尸液了。
那尸体因高度腐烂,眼珠流了出来,挂在额侧,正好与齐云星三目相对。
尸体那血红的,bao突的腐烂的眼珠狠狠瞪着他。
吓得齐云星不住的后退,却被祁丹椹摁住无法动弹。
可他们就是害怕。
一个人怎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势呢?
祁丹椹眼神如深潭,里面尽是名为“恼恨”的水。
他看着他。
那瞬间,他想将他摁进高腐的尸体里,让他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