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半晌,他决定转过身去。
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没有朋友,没有良心……
他自我催眠。
宣瑛舌尖传来疼痛,是祁丹椹咬破的。
他身上余毒未清,他怕让祁丹椹中毒。
宣瑛翻身按住他的双手,俯身亲上了他,撬开他的牙关。
宣瑛身体虽虚弱,但他在体型上压制了祁丹椹,且借着自上向下的便利,他将他摁在床榻之上,极其野蛮的索取。
祁丹椹挣扎了几番,却被宣瑛牢牢摁在床上。
此刻的宣瑛如同一只病虎,他虽虚弱,但绝不柔弱。
沈雁行在旁边看着,惊掉了下巴。
这要他如何相信?
如何面对?
正因为宣瑛喜欢他,对他付出了真心,他不想欺骗他。
他做任何事都非常果断。
现在他却犹豫要不要推开宣瑛。
要合作者,唯独不需要恋人。
从发誓回来的那刻开始,他的命就不是自己的。
他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过,他每天看到新的黎明,都会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一个连命都没有的人,他怎么喜欢别人,又怎么能拥有新的人生?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他就得对人负责,他就会有很多顾虑。
于是他唇舌退了出来。
他其实并不想对祁丹椹怎么样,他只想把他压在他的怀里,就这样压一辈子,让他跑不掉。
祁丹椹乘着这一空档,一把推开宣瑛,将他推得差点摔下床榻。
他站起身,正要发怒,见宣瑛虚弱得倒在床榻上,面容惨白眼眸悲戚看着他。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宣
他想到宣瑛醒来绝不太平。
却没想到宣瑛竟然霸王硬上弓,想生米煮成熟饭。
出于朋友间的情谊,他应该上去帮宣瑛脱掉祁丹椹的裤子,然后把他绑在床榻之上,任由宣瑛泄愤,予取予夺。
但良心制止了他这么干。
良心让他劝劝宣瑛别干这种巧取豪夺逼迫良家妇男的勾当。
脑海里突然闪现他母亲死去的画面。
如果他当时能快刀斩乱麻,他母亲就不会死的那样痛苦。
咬咬牙,他狠心推开宣瑛的手,安慰道:“殿下,您好好养病,您身上余毒未清……”
他话还没说完,宣瑛的手未推开。
他整个人就被宣瑛猛然一拉,跌倒在床榻之上。
他无法给任何人承诺,无法再承担任何失去的痛苦,也无法让喜欢的人承受失去自己的痛苦。
他体会过太多的失去与痛苦,他知道其中滋味,他不想再体会,也不想让别人因他而有这样的体会。
他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孑然一身。
他想如果有一天就这样死去,他对这个世界无牵挂,这个世界也会将他遗忘,没有他的任何痕迹。他没有痛苦,没有人因他而痛苦,这是多么完美的人生。
现在告诉他,有人喜欢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