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压着。
那股气血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怎么压也压不住。
噗!
祁丹椹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整个人往后栽倒。
祁丹椹射出了这一箭。
一箭穿破越水平原的山风,正中安昌侯的心脏。
在射中安昌侯心口的那一瞬间,那枚羽箭仿佛也射穿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苏洛痛苦倒地捂着脖子无声喊祁丹椹杀了她的场景。
那场景不断重复着。
安昌侯剧烈抽搐着,因太过痛苦而面容狰狞。
祁丹椹仿佛看到他娘脖子汩汩冒血,她痛苦抽搐,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字,但他听懂了她全部的话。
她说:“太痛苦了,杀了她,快杀了她。”
就在那一刹那,祁丹椹立刻抢过身边钟毅身上背着的弓箭,对着安昌侯的胸口。
他突然想起幼年时,安昌侯教他骑马射箭。
他脖子上的血窟窿潺潺冒着血,却因双手被绑,他无法捂住不断冒出的血窟窿,只能痛苦的歪着脖子,全身因疼痛而不住的抽搐着。
他仿佛感受到鲜血流出身体带走生命的温度……
他忽然想到苏洛临死前的场景。
也是用一个瓷片割破喉咙,却因力度不够,没有彻底割断,导致痛苦得死不了。
那种痛苦持续了将近两刻钟,苏洛才彻底咽气。
粗细。
头骨太硬,若是力度不够,根本死不了。
咽喉处才是人体最薄弱的致命之地。
噗的一声。
手腕粗细的棍刺刺入血肉。
宣瑛乍然失声:“丹椹。”
他连忙跳下马,在祁丹椹坠落在地前,将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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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椹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
因那枚羽箭,那面镜子被射成蛛网状,砰的一声,碎裂在山风中,在祁丹椹面前瞬间消失不见。
安昌侯被这一箭射得浑身一震,继而彻底咽了气。
就在那枚羽箭射出的一刹那。
祁丹椹胸腔间气血翻涌。
他努力压着。
他握着他的手,将小小的弓弦绷得极紧。
他指着面前小小的靶子,以及靶子中心的红圈,道:“全身所有的力放在手中,但所有的注意要放在你瞄准的那点……”
他拉箭瞄准红圈。
安昌侯威严嗓音一声令下:“射。”
唰的一声。
太痛苦了。
他终于明白苏洛为何张着口要齐云桑给她个痛快。
这种剧烈的痛苦,纵然是将死之人也无法忍受。
祁丹椹震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看到安昌侯脖子冒出的血,染了半个身体。
他脖子被插出一个血窟窿,顿时血流如注。
但由于他用力将脖子怼向那木棍削出来的棍刺时,被他撞开的士兵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将他猛然拽了回去。
因此他脖子虽被戳出一个血窟窿,却并没有立即彻底戳穿咽喉。
直接导致他没有彻底死,却也终究无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