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与巡防营对峙着。
嘉和帝看看天正门外的千军万马,再看看阻拦御林军的巡防营,恍然明白自己大势已去,一种不好预感涌上心头。
宣瑛没管这场闹剧,继续声声质问道:“又是谁因为耗尽了国库,在大洪水淹没了苍西河流域后,一时拿不出赈灾钱财,更不想负这个责任,为了掩盖住苍西河流域的事情真相,便将想法打在了百姓的头上,要从全国征收赋税,最后闹得君非君、臣非臣、父非父、子非子……”
嘉和帝,bao怒,一脚踹在宣瑛的胸口,怒喝道:“住嘴,闭嘴,你这个逆子,当年就应该让你死在阳春宫……你这个孽障……”
那一脚正中宣瑛胸口的箭伤,宣瑛噗的一口血吐出来,胸口晕染出鲜红的血迹。
刚中气十足的对着帝王说完这句话,他就因身体虚弱气血不足咳嗽起来。
一连咳了数声,他不甘示弱望着嘉和帝,道:“父皇,您若真没错,那是谁为了争嫡,贪墨了祖父用来修筑苍西河的三千万两白银,用一些豆腐工程愚弄百姓,导致苍西河流域三四十万人被一场洪水淹死,百万顷良田桑林被毁坏,千万人丧失家园背井离乡妻离子散?”
“又是谁为了与世家斗争,耗费尽了国库,几次三番借一个可怜女人的名义大兴土木,不过是为了向百姓向百官收敛钱财……父皇,您真的喜欢儿臣的母妃吗?还是她不过是您的一颗棋子……”
嘉和帝怒道:“闭嘴,闭嘴……来人……”
御林军走上前来,却被提刀而上的巡防营军士拦住。
”宣瑛炯炯有神望向嘉和帝,面色惨白,神容憔悴。
他身上多处致命伤,全身上下都缠绕着绷带,此刻绷带与丧衣完美混为一体。
因此,他虽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但那双琥珀色双眸锐不可当,像一柄刚开锋的利剑,在素衣的映衬下,显得整个人像不容侵犯的神尊。
嘉和帝气笑了:“错,朕有何错?朕是帝王……”
饶是他经历一场宫变,憔悴颓靡,又因受了伤,中气不足,面色惨白。
祁丹椹连忙
巡防营是太子亲兵,也是宣瑛一手训练出来的。
御林军经过一场宫廷浩劫,被魏信杀的差不多了。
死的死、伤的伤,留下来的都是些残兵败将。
看到这样父子对峙的场面,再看看天正门外的千军万马都是太子的人。
这让他们想到当日宫变之时的惨状。
但他这一声,却是掷地有声,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听到了。
帝王一怒,宛若猛虎一吼,震彻山野大地。
宣瑛也回以同样的声调,道:“帝王也会犯错,帝王也是人。”
他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身上许多伤深可见骨,连痂都没有结。
这么义正言辞沉着的一声,让他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