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刻,他是如此的庆幸自己没有错开那一条与谢玉并行的轨道。与谢玉所有藏在孤勇,bao躁的背后,没被人发现的好。
从杜少熠那里离开之后,第三天,谢玉去见了一次李绵远。
那天天气晴朗,冬日的下午,太阳照在身上有些温暖。李绵远已经在医院住了一阵子,他还能感受到光线与色彩,但是他的视力已差到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李绵远坐在轮椅上,谢玉把他推到院子里,停在一棵大树下。
“我曾经想过,也许哪天我的手断了,或者眼瞎了,再也不能画画——我以为自己一定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但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平静。”
“不忙的时候吧。”青年穿着黑色西装,精致俊美的脸上泛着红晕,言行却冷静得有些无情。杜少熠爱他如此,又恨他如此,最后越发被他迷得不行。
他抱着他不舍放开,谢玉拉下杜少熠的手:“我先走了。”
“谢玉。”
“?”
杜少熠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口,只化成了落在青年唇上离别的亲吻:“走吧,注意安全。”
啊~~”
在浴缸里往死里操了谢玉一回,杜少熠终于在他的埋怨声里放过了他。
按着浑身湿透的谢玉射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总算把最后一滴都交待给了他。
谢玉伏在杜少熠脖颈间喘息着,骂他:“你吃了药吧你!”哪有正常人这么搞还这么龙精虎猛?
杜少熠宠溺地往他滚烫的耳朵上亲两口,抱着他的背:“谢少的表扬我就收下了。”
年轻而温和的大画家抬头望着医院宽敞辽阔的院子,和高远的天空——尽管他看得不再真切。谢玉站在他的旁边,他面对着他,就像面对一位结识多年的老友。
“我并不怕死。但是我怕,怕我如果真的没了——留下我的女儿一个人,她还那么小,以后
谢玉凝视了杜少熠两秒,“嗯”了一声钻进车里,隔着车门对杜少熠说了一声:“谢谢。”
男人在车外笑道:“我不是真想要你对我说谢谢。”
“我知道。”青年说,他顿了一下又说,“李绵远的事情你帮他我不会怪你。”
半晌后,载着谢玉的车渐渐驶出了杜家的车库。
杜少熠望着逐渐消失的车屁股,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在时间的长河里,一切都在流走与改变。
谁表扬他!
等杜少熠帮谢玉里里外外清洗完,谢玉收拾好走出杜少熠的房间,已经快到五点。
杜少熠送他到车库,看他努力保持着正常走路的样子,心情说不出有多好。
找到车,司机才给谢玉打开车门,青年就又被人抱着抵在车外缠绵地亲了一通。
“下次什么时候见?”半天杜少熠才放开谢玉,舔着他满是津液的唇角,恋恋不舍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