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为了长宁留下来的最后一道命令,还是想在新朝入朝为官,这又有谁知道呢。
毕竟,他当初也查过这个人。
云迟初,可是前朝最后一任状元郎。
小哥儿没他那么多心思,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笑:“你怎么也不知道呀?”
傅尘有些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有些漫不经心地回:“我又不是神人,怎么可能事事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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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下午的时候就出发了,却没想到,在京城郊外的小长亭,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云迟初拦下了马车,朝着马车内行了个礼:“傅大人,草民奉长宁公主的命令来给您送行。”
诶?
季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方面他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长宁会让人来送他们,一方面……长宁已经在建国那日就自缢了呀。
退一万步,要是不是因为他,傅尘拒绝了陈雪回提出来的要他娶公主的提议,那他现在也是高官厚禄,甚至还是皇亲国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带着他回沉水县做一个小小的知县。
但没一会儿,青年温热的手掌就放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
“在沉水县,我也可以当个清廉的官,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何况……”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哥儿,哼笑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了。
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能比眼前的小妻子更重要。
季绵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抬起头一双猫眼睛盯着他看:“何况什么?”
说起来,他倒是想到了点别的东西,垂眸看着小哥儿的眸色略有些危险:“不过,说起来,走之前绵绵为什么要给那么多别的人留信呢?”
那些信送出去的时候都磊成高高一垛了,他倒是不知道他家小哥儿有那么多至交好友。
最主要的是,收信的人大多数都是男子。
季绵莫名有了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瑟缩了一下,小声反驳:“哪里是别的人?”
但是他旁边的傅尘却只是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很多意外,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你不用来送我。”
身着绛紫色长衫的云迟初微微一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朝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起来他也没想跟傅尘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季绵探出了脑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捏了捏身边青年的手:“夫君,他为什么会来送你呀?”
傅尘喝了一口茶,莞尔:“不清楚。”
傅尘眯了眯眼睛,轻笑了一声:“想知道?”
小哥儿猫崽子似的点了点头。
但青年视线往下,十分自然地在他纤细的腰上晃了一圈,逗猫似的轻笑:“晚上主动点?”
季绵:“……”
他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个彻底,盯着这人慢悠悠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的背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