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支撑不住,把头埋在高云霆肩膀上,很快濡湿对方黑色T恤。
他哑着嗓子说,每个字都在哽咽:
“草,他妈,可真是个小丑。”
回去路上,秦尧更沉默。他坐在后排,眼神木然地盯着虚空中点,似乎什都不能唤起他精神。
就在这时,他手机亮。秦尧轻轻看过去,发现是苏知远电话。
听起来却没有位置。
过去和苏知远美好回忆,在此刻忽然变味。那些回忆膨胀、扭曲、撕裂,最后破碎,仿佛脆弱肥皂。回忆中自己脸也变,张张脸,全变成苏琦。
那些打动他话语,更像是提前书写好剧本。而他唯需要做得,就是演好苏知远给安排角色。
那自己呢?该在哪里?
秦尧被刺痛得忍不住别开眼睛。
来都不是“走进去”,而是开始就在,以另种姿态。
他是眼前这人替代品。
“觉得,从们俩看到彼此那刻,对彼此身份已经心知肚明吧?”苏琦叹口气,尽量温和地说,“bro,们都是被苏知远伤害人,不想和闹得太难看。你继续掺和话,只能受到更大伤害。”
“就算苏知远以前喜欢你,现在也未必。”秦尧骤然拔高音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声音不发抖,“要是真喜欢你,怎不去找你?干嘛跟这个冒牌货凑合?”
“因为他不敢。”苏琦突然打断秦尧话。
苏知远已经打五六通电话过来,他都没有听见。不知道是因为开静音,还是刚才发生事情冲击太大,以至于他没能注意到呢?
不想接,不想听苏知远声音。
但他还是接。
“秦尧,你直不接电话,就找个地方先吃。”苏知远轻轻柔柔地说,字里行间还带着点笑意,“你住宾馆是哪个?马上就到。”
秦
回到高云霆车旁边,高云霆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他。
秦尧尴尬地笑笑,摸着后脑勺,故作轻松地说:“哈哈,怎成小丑。”
高云霆还是不说话,有力五指突然握住秦尧手腕,指腹把手腕捏得通红。
这握,仿佛按下某个开关,秦尧苦涩倾巢而出。
秦尧觉得自己坠入冰冷河,他是腐烂木头,是长满苔藓鹅卵石,是睁大眼睛死鱼,是泡得肿胀水草……唯独不是个活人。
“是他男朋友,也是他哥,个屋檐下住着哥。”
秦尧又是猛地愣。
“他不敢和自己哥在起,只能退而求次找别人。”苏琦说,“但是他不敢,敢,所以回来。兄弟又怎样?只要彼此喜欢,为什不能在起?”
只要喜欢,为什不能在起?
可是也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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