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那头红发,眉头微蹙,手里拿着只笔,边翻看着手机,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
宋斯宁舒口气,身子缓缓靠在床头,喊声:“祁方焱。”
祁方焱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向宋斯宁,皱下眉头问:“怎醒?”
宋斯宁没有回答他话,而是抿抿唇又喊声:“祁方焱”
祁方焱恩声,低声问:“怎?”
房间里挂着个欧式闹钟,秒针每走下就发出声硌哒轻响。
宋斯宁耳边回荡着这个声音,心脏也在祁方焱这句话点点软下来,他手紧握着床单,抿着嘴巴没有再说话。
祁方焱给宋斯宁捂完脚,又换上块烫毛巾,将自己手烫热,抱着宋斯宁上床睡觉。
宋斯宁腰也不舒服,祁方焱就用手给宋斯宁揉着腰。
他手心很烫,搓揉过宋斯宁紧绷腰间,将宋斯宁腰际那块皮肤搓揉很烫,酸胀疼痛感觉渐渐消退,宋斯宁在祁方焱怀里软下身子。
以嫌弃他麻烦,不可以不宠着他,不可以不哄着他,要时时刻刻爱着他。
可能因为来到加拿大,身后没有家庭,他四面楚歌,如同风雪中孤零零屹立树,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依靠,所以才会问出这样话。
祁方焱垂下眼睛,将手里毛巾捂在宋斯宁腿上伤口上说:“不麻烦。”
宋斯宁垂下眼睛,又说:“如果不是身体这差,如果身体要好些,可能你就不会那累”
这路上,连宋斯宁都觉得自己很麻烦。
“很晚,过来睡觉”
宋斯宁说话很轻。
他单手撑着床依靠在床头,书桌上台灯余光打在他脸上,照他小脸微白,深黑眼睛像是两颗乌溜溜黑葡萄那样
今天这天太累,宋斯宁被祁方焱抱在怀里,手脚温暖,没会就睡着。
再醒来时候是深夜。
最近宋斯宁晚上总是睡得不安稳。
他意识迷迷糊糊,翻过身感觉身边没人,在那刻宋斯宁犹如被人兜头浇盆冷水,瞬间就惊醒,单手撑着床坐起来。
书桌灯开着,暗黄灯光落在祁方焱身上,祁方焱正坐在书桌前。
他和祁方焱同龄,就算他没有祁方焱那样强壮身体,可哪怕他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因为二十个小时行程就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看遍整个机场,就算是几岁孩子都不会像他这样,又是吐又是胃疼又是腰疼又是腿疼,总之是浑身上下没有处是好,区区坐趟飞机,就难受快要死。
十八岁年纪,本应该是最健康最青春时候,可是他却身病。
像是个拖累
祁方焱沉默几秒,低声说:“没有如果,如果不是你,根本不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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