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离的指头点着:“看来你都记得了,那个时候你迷迷糊糊,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
宋迟穗掐着手肘,浑身紧绷起来:“那那些事,也是你做的吗?”
邓离大概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些事,无非就是那个事,她干咳一声:“是我做
邓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呈一道阴影,她暗想,本就不该回来的,为什么要回来。
或是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
如今到这个份上,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她刚要张嘴,宋迟穗却先她一步,她在墙角声音弱弱的,有些胆怯:“是是你带我下的雪山?”
邓离撑开眼,双手交叠,指头相□□着:“嗯你还记得多少?”
“你你回来了。”
宋迟穗脸色红些,一见到她,脑海里自动灌入那些温和的场景,还有后面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入侵。
她含着贝齿,觉得她诱人又害怕。
所幸贴着墙壁,一动也不动。
吊带较长,皮肤贴上冷冷的墙,硌得骨头生疼,她心里的火渐渐凉却。
衣领,颤抖地睁开了眼。
宋迟穗仿若从深海中上岸,整个人悬溺许久,这才得以呼吸。
梦境中那个人肆意对她,让她掉入黑暗的洞中,本以为醒来,醒来却见着那张一模一样脸横在眼前。
那夜,灯火葳蕤处,邓离是不是已经把她。
她连松开她的衣领,吓得抓紧被子,往里靠了靠,如今她的腿已好,正巧从床头挪到里边,紧紧贴着墙体的三角区域,抱着被子,双眼露着胆怯。
看来是不记得了。
宋迟穗绵着唇,有些犹豫:“我记得,果子,水,还有,一间屋子。”
一边说,脑海那些画面又来了,温润的唇,温润的体温,温柔的掌心,和触碰。
但接踵而至的,是一些令人害怕的画面。
她无法和面前的人重叠,却又实在是她。
邓离见她如此,便知道她是不欢迎自己那么亲密对她的,更何况简秋雨还在家。
事到如今,那些关心与不关心,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嗯,我回来了。”
她淡淡答复着,背靠着竹编的摇椅,故作轻松翘起二郎腿。
宋迟穗看她跟个大爷一般,也不解释也不说山里发生了什么,顿时觉得闷:“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黑暗中,她总是害怕一切不可抗力。
邓离蹙了眉:“小穗,是我。”
她不知道宋迟穗一见她,就忽然跑那么远,像是躲瘟神一般,也不欢迎她回来,也似乎没有等她回来,也不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好像只有她在关心着,两个人若有若无的“婚姻关系。”
她摁开灯,或是只有光能驱散一部分黑暗与恐惧,宋迟穗呼吸淡了些,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黑色的眼眸犹琉璃,看着她有些害怕,有些胆怯,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