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之上,是爽朗晴空。世深顺造:“我们去找俞上泉。”
西园寺春忘:“为什么要带上我?”
世深顺造:“上海是个比东京还繁华的地方,可以看到最新美国电影。西部片中的枪手,身边总带着个传记作家。枪手死于枪战后,作家就回家写书了,一条命一本书。你当我的作家。”走出里弄。
西园寺春忘三四秒后,整下领结,跟入硝烟。
六十四岁,签署应战协议后,便赶回故乡福冈,深居简出,调养身体。一个月前,俞上泉回中国,报纸上说要在出生地寻找灵感。
他生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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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春忘:“素乃怕输,所以委托日本军部在上海除掉俞上泉?”
世深顺造:“素乃棋风强悍,敢打敢拼,总是正面作战,棋如其人,我相信他的人品。从他积极备战的行为看,他对此次天才的碰撞,是心存期待。”
西园寺春忘:“他门下弟子众多,难免有人为保住师父名誉,出此下策。”
世深顺造点头:“人一旦形成集体,便难免卑鄙。”
西园寺春忘突然大笑:“哈!你在耍我,人的天赋是有限的,搞化学的天才去搞物理学,可能就是个白痴。俞上泉是个围棋天才,但说他练武也是天才,未免太荒诞了!”
世深顺造神色庄重:“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这是西洋的学术,而东方文化则是触类旁通的,每一门专业的精华都是同一个东西。宫本武藏武功绝顶,他晚年画画、做铜铁工艺,作为画家、技师,也是绝顶。”
西园寺春忘想起青年时参拜高野山寺院,见过宫本武藏绘画的达摩像,以草书笔法画就,有着旷世豪情。他“噢”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