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今晚行转而赞叹妇人并未因育子而身材受损,妇人笑说婴儿非自己所生,是收养十和田湖中国侨民区名弃婴,其父母可能因战时中国人在日本找不到工作,苦撑几年终于回国。
听闻孩子是中国血统,牧今晚行脸显激动,似乎已认定此婴儿是松华再来。
妇人娘家在石手寺山下,婴儿上山时睡着,额满腮圆,颇具佛相。素乃与牧今晚行交流眼神,彼此皆知对方所想:难道要以划火柴误烧方式,去掉胡子?这是个婴儿唯能办到剃须方式。
果然,婴儿脑袋后仰,转醒啼哭。夫人从随身皮包里取出火柴,划着,婴儿鼻翼微耸,竟不哭。盯着火柴余火,牧今晚行向前凑凑。
妇人优雅地将火摇灭,继而划第二根火柴。
命,徒松华算是条。”
素乃:“千二百年前,卫门三郎在此树下返还,您今日也会遇到个婴儿?”牧今说松华归国时,师徒两人皆有不祥预兆,约定个隔世相见暗号——来剃须者,即是松华。
素乃笑言:“你胡子这硬,婴儿腕力怎可刮去?”牧今晚行亦笑:“众生因缘不可思议,是洗干净,看这大好胡须如何失去。”
位穿俄罗斯式连衣裙妇女怀抱婴儿自山道行来。此时尚未开寺门,妇女等在台阶下,看样子是有特殊心愿,要烧头香。
头香并非每日香炉中第炷香,第炷香是僧人清晨打扫卫生时烧,头香是卫生香之后第炷,据说福德无量。
为分散妇人注意力,素乃询问妇人做何广播。划到五根火柴,终于误碰到牧今晚行胡须。
灭火后,夫人愧疚得哭。寺内响起迎客钟声,牧今晚行劝说妇人进寺,别误头香。看着妇人走上庙门婀娜背影,素乃问:“松华返还?”
牧今晚行点头,捋尽唇上残须:“听说你有个得意之徒小岸壮河也是英年早逝,会为你祈祷,祝愿他也能返还。”
牧今晩行招手:“夫人,开门还需些时候,不如到树下坐坐。寺未建起时,此树已是名胜。”
妇人走来,烫发淡妆,眼神明媚。素乃:“夫人,您是电影明星吗?”夫人笑言:“您没怎看过电影吧?哪有这个明星,是个播音员。”
素乃感慨,原来仅闻其声播音员也如此注重形象。妇人解释:“在话筒前,如果不注重仪表,简直没有自信说话。们与电影明星不同,是打扮给自己。”
牧今晚行眼睛直在瞟妇人怀中婴儿。素乃笑笑,问夫人为何来此寺参拜,妇人说婴儿生下长哭不止,但闻到烧香,便会止哭。
牧今晚行:“闻香止哭,说明与佛有缘。”妇人抱怨近日闻香无效,改成闻火柴硫黄味才止哭,每日要划五盒火柴,携来拜佛是希望能改此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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