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继续扑上来。眨眼的工夫,这个伙计消失了,我们的眼前是一座高达三米的黑色小山,他被埋在成吨的虫子下边。耳机里没了声响,只有细微的窸窣声。
整个世界沉寂了两秒钟。我身边的军人掏出一枚手雷,拉开保险栓,扔了过去。然后我们跑开躲了起来。
他是对的。等爆炸的气浪散去后,我们走了出来,发现虫子已经四散逃命,我们在一片狼藉之中找到了伙伴的尸体,已被炸得残缺不全。当然在爆炸之前他已经死了,虫子们在几秒钟内咬破防护服,把他的躯体吃掉了一半。
这是陷阱和谋杀!巴罗西迪尼阿说埃博会照顾这些军人,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我看着眼前的最后一个军人,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愤怒,我毫不怀疑如果埃博是一个实体,他会用自动步枪把它打成蜂窝。
“Let'sgo!”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踏着满地狼藉的虫子走向大门。我跟着他。他的高大身躯就像一堵墙,把一切危险都挡在另一边。他踏上台阶,肆无忌惮地向着门内扫射,然后跨过去。
接着,他的躯体像一面墙一样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死了。
我慢慢靠过去,发现一条蛇狠狠地咬在他的腿上,毒牙刺破裤子,在皮肤上刺出微小的孔,剧毒让他的神经在0.1秒内完全瘫痪。其实他注定是要死的,虽然可能不是这种死法。那条毒蛇被子弹打成了两截,残存的一点生命力让它从角落里弹起来,咬住了入侵者。死者的眼睛瞪得很圆,永不瞑目的样子,咬住他的毒蛇也瞪着同样溜圆的眼睛。我想,我死的时候,一定要把眼睛闭上,那个样子比较安详。
死了三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而我们连那大楼的门都没有跨进去。一切不可能如此巧合。巴罗西迪尼阿是对的,埃博会阻止我们进入。而为了接触到它,只有一种办法——我必须死去。
被鸟啄死,被虫子吃掉,或者被毒蛇咬死……我不能让埃博用这些方法中的任何一种杀死我,我只有一种选择:像大灾难中的人们一样,被埃博病毒感染,让它吃掉。这就是志愿者需要做到的事:走进这个大门,步入地下,在那可能重达三十吨的埃博肉球菌集群面前奉上自己。我脱下防护服,放下所有的武器。空气中有无数的埃博肉球菌,我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小东西吸入身体。门敞开着,里边很阴暗。巴罗西迪尼阿要求我,一定要走进那深埋在地下的堡垒,我再次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埃博是一个人名。大灾难之前,三分之一的人类忙着享受生活,三分之一的人类忍饥挨饿,埃博在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类中非常有名。他是三届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和疾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