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墙体仿佛个活物,它迅速变形,移动。个椭圆形门洞出现在丽娜面前,门洞那边是黑。
“走过去,丽娜。走过去。”声音在背后催促她。
脚下是亿万星辰,头顶是光芒万丈太阳。
她抬头仰望。看不见屏障无声地保护着她。太阳很近,沸腾表面仿佛红色海洋,然而却没有丝毫灼热感。巨大球体几乎占据整个天空,仿佛随时可能掉落下来,吞没切。
丽娜眼睛渐渐适应明亮色彩,她看见大团大团暗色斑。天球正缓慢地移动,或者它在转动,或者不是……丽娜马上想到,也许她正在艘巨大飞船中,绕着星球高速旋转。
“你是谁?”她听到个声音,那不是她惯有声音,然而却是从她口中发出。
“太好。是亚布朋友,你可以睁开眼睛。”
眼睛。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丝光线照进黑暗。
她能看见东西,她看见个人。她很快意识到,她看见是自己,虽然那张面孔并不是她惯常模样。她正仰面躺着,上方是面镜子。
丽娜猛然坐起来。这是间小屋子,紧凑而简洁,除白色墙,没有任何东西。
她逐渐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感觉。但她还能够想。
她就像陷入罗网野兽,越挣扎,捆得越紧。是,最初时刻,她没有抵抗,到后来,她即便希望摆脱也无能为力。
这可能是个陷阱,她想。事情还没到最糟糕地步,至少另个丽娜会活下去,她会打赢那个叫亚布老头,继续在各个世界行走。丽娜还会活着,虽然死。想到这里,她露出个微笑:不就是丽娜吗?
会回去,她又对自己说。她走过上千世界,见识过无数骗子,亚布应该没有说谎。
她用巨大耐心等待着。
她低头俯视。
这就是亚布所说世界。是,在这里,她无法控制任何东西,她成个真正普通人。
“丽娜。”声音在狭小空间回荡。
“你是谁?”丽娜大声回应,“这是什地方?”
“请往前走。”
在疑惑中,丽娜迈开步子。墙体颜色发生变化,仿佛在随着丽娜脚步起舞。她径直向前走去。
丽娜!有个声音在呼唤她。她疑心这不过是种幻觉。
丽娜!声音在继续。睁开你眼睛,它说。
确有人在和她说话,然而丽娜仍旧觉得自己是那只被罗网牢牢捆住野兽。突然之间她恍然大悟——她已经失去所有能力,她正在经历个凡人感觉。亚布没有说谎,她确到个新世界,然而这个世界却是个囚笼。
丽娜!声音继续着。她试图回应。
“哦……”她发出模糊不清声音。电光火石之间,她能够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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