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走几步,远远便看到一个黑
奇怪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会变成黑色,一会变成绿色。
冰天雪地里,万籁俱寂。
陈鹤轩只觉得肩上被打湿的布料是那么地烫。
那么冷的冬天,陈鹤轩的肩头被戚玉的眼泪烫出一个洞,一直贯穿到心脏,寒冬的风穿越这条通道,有一只纤细的小鹿在被这风啮噬折磨,直到遍体鳞伤。
陈鹤轩什么也做不到,他甚至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不清楚自己对戚玉到底是爱还是恨。
他本以为这一次会实现自己和师兄一起吃饭的愿望,没想到得到的依旧是师兄冷酷的拒绝。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告诉他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戚玉的手指松开陈鹤轩的衣服,他抬起头,垂下眼睛,失神地喃喃道:
“师兄,你告诉我……”
“这不是你的责任。”
等回来了,可是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陈鹤轩依旧没有作声,只觉得被戚玉的脸贴着的那块布料似乎被什么液体浸湿了。
很久没有想起的痛苦的记忆再次浮现在戚玉眼前。
他还记得那个高大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柔和的脸色霎时变得冰冷。
戚玉也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问的:“师兄,你不是答应了陪我吃饭的吗?你都答应我了,不能骗我。”
是爱吗?可是为什么他始终无法放下那两千多个日夜,放不下那些被折辱的、羞耻的、屈辱的记忆
是恨吗?可是为什么他很少有波澜的心脏这么沉闷,像是陷在一个永远出不去的黑色迷雾里,找不到出口。
戚玉的话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彻底搅乱了他的心池,泛起一圈圈无法消退的涟漪。
心思怎么混乱,路还是要继续走的。
陈鹤轩背着太阿剑继续往山的深处走去,亦是全山灵气最浓的地方。
似乎意识到什么,陈鹤轩心里恍惚了一下。
当他回头望过去时,就只看到戚玉的身影消散在空中化成了太阿剑。
陈鹤轩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剑。
看着手中仍留着血迹的太阿剑,陈鹤轩的思绪乱糟糟的,在他的意识中,忽然出现一张格外脆弱的脸。
在那张白玉般精致的脸上,那双明亮的展现着爱意的眼睛逐渐暗淡下来。
师兄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不敢抓师兄的衣袖,只执着地跟在他身后,道:“我只有这一次加冠礼,只有这一个请求,都不可以吗?”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紧手心,尽管已经预料了师兄会怎么说,还是忍不住期盼着师兄同意。
但是他没有想到,师兄从木着脸回头看了他一眼,淡然地道:“这不是我的责任。”
他那么多次请求,师兄无一不拒绝。可只有这一次,在前日努力请求师兄的时候,师兄答应了他。